兩個人精神一震,袁嘯沉聲道:「什麼情況,清軍有異動?」
現在的清軍駐紮在高陽城外三十里處,突然之間有異動,兩個人心頭不免都有一些忐忑,如果清軍勘破虛實得話,想要守住高陽城,可就難了。
親衛答道:「將軍,清軍各營正在收拾行囊,連布置的鹿柴都給拆了,而且全軍都在行動……」
連營門的鹿寨都拆了,看樣子應該不是來進攻高陽城了,畢竟辛辛苦苦紮下的營盤,即便是進攻高陽城,也不可能拆掉營盤,那可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部署。
袁嘯喝道:「來人,將地圖拿上來!」
很快親衛將地圖送了上來,袁嘯仔細的看著地圖,沉聲道:「老爺子,現在關寧鐵騎在固安,距離我們不過一兩百里,快的話,一天一夜的時間,就可以抵達高陽,再加上高陽城虛實不明,清軍是決計不敢向高陽進攻的,至於繼續劫掠其他地方,他們的主將斃命,僅僅一個格里哈是不敢這樣輕舉妄動的,以我的意見,他們應該是打算撤退!向著左翼清軍靠攏,然後兩隻清軍會師在一處,這樣的話,清軍的兵力將會達到七八萬人,不管是盧象升的天雄軍,還是高起潛的關寧鐵騎都不是他們的對手,至於我們高陽城更是不在話下了。」
孫承宗問道:「袁嘯,你的意思是這是右翼清軍要跑?」
袁嘯冷哼道:「沒錯,他們肯定是得到了多爾袞的命令,現在右翼清軍群龍無首,多爾袞則是兵力不足,自然是會師在一起,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孫承宗的臉色登時變了,如果兩隻清軍會合在一起,那盧象升就更加不是多爾袞的對手了,畢竟是雙拳難敵四手啊,清軍兵力太雄厚了,到時候一旦陷入重圍,面對數萬騎兵,盧象升就是想跑都沒有地方跑!
孫承宗急道:「小子,那盧象升可就危險了……」
袁嘯點頭道:「確實如此,盧象升僅僅有兩三萬的宣大精兵,關寧鐵騎他管不到,對抗七八萬之眾的清軍,那是死路一條,甚至連小命都要交代在那裡的……」
袁嘯心裡非常清楚,就是在這一戰之中,盧象升由於楊嗣昌與高起潛的掣肘,手底下僅僅有著數千老弱病殘,面對兩萬多人的清軍鐵騎,最終全軍覆沒,戰死疆場,死得太怨了,如果他的天雄軍在手,麾下有關寧鐵騎相助,最起碼以盧象升的才能,那是絕對不會全軍覆沒的,甚至擊敗多爾袞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惜,歷史沒有假設。
孫承宗臉色蒼白,急聲道:「小子,難道你就有什麼辦法,挽救危局?哪怕是將這兩萬多右翼清軍牽制在高陽也可以啊……」
袁嘯搖搖頭,答道:「老爺子,人家可是兩萬多人的大軍,咱們僅僅憑藉兩千多人,四處無險可守,你認為我們能夠阻擊的住人家?」
孫承宗的眼神登時黯淡下來,卻是無法攔得住清軍的行動,兩千對兩萬,而且是兩萬多騎兵,怎麼打?高陽附近都是平原,連個土包都少見,硬擋那就是死路一條!
袁嘯接著說道:「雖然咱們沒有機會將其攔截在高陽境內,但是,找個機會占點便宜還是可以的,絕對不能給他們從容退走的機會!」
孫承宗精神一震,問道:「計將安出?」
袁嘯指著高陽與祁州說道:「老爺子,很明顯,格里哈的右翼清軍現在處於高陽的東南方向,現在多爾袞的大軍在祁州與盧象升對峙,從地圖上看,高陽與安國幾乎在同一條直線上,格里哈要率領右翼清軍儘快趕到祁州,那必然是繞開高陽城,從高陽到祁州走這條弓弦路,這樣的話,行軍最為快速,我們要做的就是要在這條路上設伏,盡最大的能力襲擊清軍,讓他們再折一陣,使得右翼清軍徹底失去戰心,即便是到了祁州,也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來!」
孫承宗苦笑道:「想法是好的,不過您剛才可是也說了想要阻擊兩萬多清軍可是難上加難,畢竟高陽從祁州這一代全部都是平原,沒有一座山……」
袁嘯冷笑道:「老爺子,這千里平原確實沒有一座山,但是沒有山不等於沒有水!看看這條河,這是從祁州方向流過來的瀦龍河,進入高陽之後,匯入馬棚淀,從高陽到祁州,確實要跨過這條河才行,但是,這條河上沒有一座大橋,至少在蠡縣、博野兩縣沒有任何一座大橋,都是擺渡,想要過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