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嘯淡淡答道:「老大人,錢糧的事情,您用不著操心,我自然會安排妥當,現在我擔心的是,我們工匠哪裡來,這個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茅元儀神色一滯,這個年輕人的回答,乾淨利索,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直指問題要害!
「劍歌,想要解決工匠的問題,也不是不可能,第一,從南京造船局抽調工匠,反正在現在南京造船局,一年也造不了幾艘船,那些工匠們現在都已經閒出病來了;第二,從京師抽調,當年很大一批船工被抽調到京師為先皇修建皇陵以及宮殿,一去不返,不過他們的工匠戶籍,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很容易甄別與尋找;第三,閩粵一帶,現在閩粵一帶的海外貿易最為發達,大量的造船工匠都集中在福建地帶,可以派人到福建重金招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第四!」
茅元儀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劍歌,我聽說你對待西洋的人很是尊敬,那不妨在閩粵一帶召集西洋的工匠以及傳教士,他們之中不乏造船的能手,只要能夠為我所用,必定會有強大的助力!」
袁嘯的直接輕輕的敲擊著桌子,傳出清脆的響聲,沉吟道:「第一個,從南京造船局抽調,這個需要工部行文,看來我還是要麻煩老爺子出面才行了;第二個,從京師抽調,這個可是挖皇上的牆角,呵呵,看來,太子做這件事情最好不過;第三跟第四個,沒有絲毫的問題,只要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而且,我還可以委託湯若望出面,幫助我們招募,他在西洋人中,名望還是很高的。慈烺!」
朱慈烺連忙答道:「師父!」
「就以你的名義,給皇上上一道摺子吧,挖皇上的牆角,我可是要挨批的,你這個當兒子的沒有問題,剛剛孝敬他一批寶貝,要點好處,還是沒有問題的……」
朱慈烺嘴一咧,特麼的,倒霉的事,總是我來啊,朱慈烺這輩子最怕的就是他的父皇,現在又加上一個師父,實在是倒霉得很,不過師父有令,能辦得辦,不能辦,想辦法也得辦!
「是,師父,我稍後就會去準備奏摺!」
袁嘯輕描淡寫的將事情布置了下去,一旁的茅元儀跟田玉彪、張鳳岐卻是差點嚇趴下!
太子!擦了,自己等人在這裡坐了半天,竟然還不知道太子就在旁邊,而且是一直在一旁站著……
三個人連忙站起身來,倒身下拜,「臣茅元儀、田玉彪張鳳岐拜見太子殿下,臣等不知天子殿下在此,失了禮數,請太子殿下降罪!」
三個人誠惶誠恐,讓太子殿下在一旁站著伺候,自己三個人穩坐泰山,這要是傳出去,御史台彈劾的摺子得把三個人給埋起來,要命啊!
朱慈烺連忙擺手,叫道:「三位大人,父皇在我出宮隨師父遊學之時就已經交代過,不得已太子的身份接見地方各級官員,更不能自恃身份炫耀,這些事情怪不得三位大人,還請三位大人起來,咱們一同與師父將長江水師整頓好才是正理!」
三個人看到朱慈烺話語懇切,心頭的大石方才放了下來,不過,誰也不敢坐了,笑話,太子殿下在後面站著,那裡有他們這些人做的份兒?
朱慈烺一陣苦笑,看向了袁嘯。
袁嘯沒好氣道:「好了,你跟定國先下去吧,過幾日我們再跟你們安排事務,別在這裡礙眼了!」
朱慈烺連忙躬身施禮跟盧定國跑了出去,在這裡呆著不管是他們三個不自在,他這個太子照樣是不自在啊!
三個人看向袁嘯的眼光登時變了,不再像之前那樣隨意,即便是茅元儀都開始出現了變化,太子啊,就這樣被他呼來喝去,他這是要多得皇上的信任,多得天子的尊敬,才能如此?太子的老師可是多了去了,但是從古至今,沒有見過那個太子太師或者太傅敢這樣對待太子,這太子簡直就跟一個小跟班,沒有什麼區別!
最令人驚詫的是,太子殿下竟然還樂此不疲,沒有絲毫的反感跟不耐!
「劍歌,老夫說句不中聽的話,太子畢竟不是普通人,你平日裡教導倒是可以嚴厲一些,但是日常相處,豈能如此隨意?須知伴君如伴……」
最後一個字茅元儀沒有說出來,那可是犯忌諱的。
田玉彪跟張鳳岐也是滿臉的苦笑。
袁嘯笑道:「老大人,太子殿下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