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懷霍然站起,厲聲道:「大人,我左家一門,從高祖算起,在長江水師已經一百餘年,男丁數十,就從來沒有一個孬種!這輩子卑職是沒有那個機會看到水師崛起了,左懷來世願意在大人帳下效力,重整長江水師!」
「怎麼就沒有機會?」
袁嘯答道,「只要你能夠重新振作,就有機會眼睜睜的看著長江水師崛起,而且你也會成為其中最重要的一員!」
左懷一愣,一旁的田玉彪沒好氣道:「混賬東西,還不快謝過提督大人的不殺之恩?」
左懷依舊愣忡著,沒有反應過來,田玉彪狠狠踢了左懷一腳,喝道:「混賬,你傻了嗎?」
左懷登時清醒過來,連忙跪倒在地,澀聲道:「提督大人,多謝您不殺之恩,只是左懷被人脅迫,做下犯上之事,違誤軍令,哪裡還有臉苟活人世?」
脅迫?
袁嘯心頭一驚,緩緩問道:「脅迫?左懷,你說有人脅迫你做下今日之事?」
田玉彪的眼睛登時也瞪圓了,還有這樣的事情,竟然還有人敢脅迫長江水師的將領,真是豈有此理!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子,竟然連我長江水師的人都敢脅迫?」
袁嘯問道,語氣裡帶出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意!
「蘇州知府張志福,還有同知李福海!」
左懷咬牙道,「他們兩個人藉口犬子左雲貪贓枉法,立意要治犬子於死地,想要保住犬子的性命,就必須要在長江水師內拉攏人脈,藉機鬧事,將您擠出長江水師,為了保住犬子的性命,卑職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真麼說,楊茂也是被你給蠱惑的了?」
「是,卑職該死,只是楊茂被我蠱惑,實在是無辜受累,祈求大人能夠放他一馬……」
田玉彪皺眉道:「左懷,我記得左雲侄兒,現在也不過方才十六七歲吧,他一直在家,什麼官職都沒有,怎麼可能貪贓枉法?」
「這個、這個,大人,蘇州府兵馬指揮尚正杰與我交情不錯,上個月突然要為小二舉薦官職,成為蘇州府茶馬副使,到現在還不足一個月呢,卻是攤上了這樣的事情……」
「哼!」
「糊塗!」
田玉彪喝道:「你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難道不知道舉薦官職現在是要承擔風險的嗎?即便是我也不敢隨意舉薦人擔任官職,他一個小小的兵馬指揮就敢舉薦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你難道就沒有發現其中的問題?」
左懷臉色一紅,答道:「是,大人,是卑職一時利慾薰心了,卑職知錯了……」
袁嘯冷聲道:「好了,左懷,很明顯,這就是他們設下的一個圈套,將你給不知不覺的套了進來,你竟然毫無所覺,一頭扎進來!」
田玉彪問道:「大人,您看這件事情怎麼辦?」
袁嘯擺擺手,答道:「怎麼辦?不怎麼辦?這個張志福跟李福海很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左懷不過是遭了池魚之殃而已,不過,竟然欺負到我的水師頭上來了,老子豈能跟他們善罷甘休?嘿嘿,看來這浙黨還真的手眼通天,連江蘇都已經滲透的如此厲害了,也罷,他們想要斗上一場,那我就好著陪他們玩玩!」
「左懷,你的先鋒一營剋扣了多少軍餉?」
左懷低聲道:「大人,卑職該死,貪墨手下軍餉兩個月共計兩百兩,其中九十兩分給了副千戶、百戶,其餘的都在卑職身上。」
「嗯,其他的過犯,全部免了,但是這個剋扣軍餉的罪名是無法免除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自己領軍棍五十,以儆效尤,也讓你長點記性,有些錢是可以拿的,但是弟兄們的錢,一分都不能動!以後,給我將這條刻在心窩上!他們可是在戰鬥中為你擋刀劍的!」
袁嘯沉聲道。
「卑職多謝大人,卑職願受刑罰!」
袁嘯看看一旁的田玉彪,說道:「行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了,大軍整頓照常進行,明日咱們就讓軍餉與遲到的事情告一段落,正事要緊!」
田玉彪點頭答應,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這些千戶副千戶們,跟他的時日可不算短了,感情不錯,雅不願最後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
左懷張張嘴,想要說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
第二百章水師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