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看了賬冊以後,許久,曾毅的臉色一直陰沉著,讓一旁跟著的王倫和李敖兩人提心弔膽的,生怕曾毅一個憤怒,反悔了,把他們給砍了。
「唉。」
終於,曾毅嘆了口氣,神情複雜的看著王倫和李敖兩人:「本官倒是有些後悔答應繞你們一命了。」
「大人,您……。」
王倫和李敖兩人立時就嚇癱了,若是這樣的話,他們兩個真是絕無活路了。
「放心吧,本官說出去的話,自然是算數的。」
曾毅眉頭緊皺,揮手示意讓侍衛全都退了出去,然後道:「想要就你們,靠本官一人也是不行的,本官會上本就說你們兩人在本官到來之後,幡然悔悟,主動向本官認罪…………,只不過,你們兩人也要同時向朝廷上奏章,至於該如何寫,應該不需要本官親自交代了吧?」
王倫和李敖兩人如蒙大赦,臉上全都是驚喜之色:「下官懂得,下官懂得。」
「就在本官這裡寫吧,事態緊急,也好早日報知朝廷知曉。」
曾毅靠在椅子上,他並不怕王倫和李敖兩人搞什麼么蛾子,畢竟,他們兩個的認罪書和賬冊都在自己手裡了,想要搞么蛾子,也要先問問自己小命還要不要了。
只是如今事態真的十分緊急,曾毅雖然有半幅王命旗牌在身,不怕知府廖遷請來任何外援,可是,若是宮中能傳來聖旨什麼的,那,這事可就更容易了解決了。
藉助外力,這是曾毅想到最為簡單的事情。
「是,理當如此。「
王倫和李敖也不傻,在拿到奏章以後,曾毅也告訴他們了,知府廖遷私自出南陽府境界了,兩人也不傻,自然之道知府是去幹什麼了。
此時,他們兩個是真的和曾毅綁在一條船上了,曾毅若是落敗了,他們兩個人是絕對逃脫不了的。
甚至,曾毅敗了,最多也就落個持權驕縱或者所查不實的罪名,最多也就是召回京城,斥責一番罷了,可他們兩人,知府廖遷是絕對不會繞過他們的。
是以,他們兩個現在比曾毅還想要廖遷去死。
「兩位大人先在這裡寫著,本官去會會那些還未離去的南陽諸官。」
揉了揉眉心,曾毅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幾天,他的壓力可謂是巨大無比,費心費神,不過,好在現在有了突破口了。
「是。」
兩人趕緊點頭,自然知道曾毅這是要去幹什麼,從他們兩人這拿到了賬本,自然是要去找南陽府下的那些州、縣的官員去了。
曾毅答應過不殺自己兩人,可是,下面那些州縣的官員,恐怕沒那麼好運了,不說全抓了,最起碼也要抓些不識趣的吧?
縱古至今,所有那些不可收拾的事情都是如此,若是不能全部解決了,那就解決一部分,另一部分,只能是給予一些警告了。
「大人,所有官員都在大堂等著了。」
曾毅剛出書房,就有在外面候著的侍衛上前來匯報了。
「恩。」
點了點頭,曾毅也不說話,大步朝著大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在公堂上落座之後,受了下方官員的跪拜,仍舊和前次一樣,曾毅也不讓他們起來,下面的官員也是沒人敢吭聲的。
這些人既然在南陽府城內呆著,自然也會打探消息了,曾毅從兩位同知家裡搜出賬本的事情,他們幾乎已經全部知曉了,自然知道欽差大人現在召喚他們來是要做什麼的。
可是,想逃,他們也是不敢,曾毅已經令人暫時關閉城門,不許任何人出入了。
「諸位南陽府的大人們,可真都是富裕的很啊。」
曾毅突然開口,語氣里充斥著濃濃的諷刺。
下面的官員卻是一個都不敢開腔,生怕一句話不對,被拉出去砍了,若是欽差真掌控了李敖和王倫兩個同知的賬冊的話,那,如今公堂內的諸位,生殺予奪還真的要憑曾毅這個欽差的心情了。
「爾等可知罪?」
曾毅突然猛的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聲呵斥:「爾等如此行為,不覺得愧對朝廷,愧對百姓?」
下面官員沒一個人敢出聲,若是曾毅之前只是用詐的話,那麼,他們現在吭聲的話,那就是自己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