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早就料到了那白蓮教的右護法會在你回京的半路上截殺你了?」
朱厚照津津有味的聽著曾毅的講述,不得不說,曾毅的文采還是不錯的,把事情也都給還原了一遍,讓朱厚照聽起來,並不覺得枯燥。
旁邊站著的劉瑾也是正大眼睛看著曾毅,眼裡全都是不可置信,尤其是在看到曾毅點頭的時候,臉頰明顯顫抖了下,平日裡,劉瑾自認為其也算是有些心計的了,尤其是在太子身邊的人當中,是數的上數的人了。
可是,今日聽了曾毅的話,方才發現,在曾毅跟前,怕是自己什麼都不是吧?
一個根本就不知道是否會存在的敵人,一個根本就沒見過面,不知道脾性的敵人,卻能夠把對方的行程、攻擊、把握的那麼准,此人智如妖。
「太子殿下可知微臣是為何要有此算計的?」
曾毅點頭,看著朱厚照,卻是笑而不語,他對朱厚照的脾氣還是了解的,在加上後世史書的記載,是以,稍微賣弄下關子,並不怕朱厚照生氣,反而只會激起朱厚照的興趣。
「可是因為你之前抓住的白蓮教左護法太過重要了?」
朱厚照皺眉想了許久,方才拍案站了起來,驚喜的道:「不錯,正是如此,你之前明知白蓮教左護法的藏身所在,卻不去抓他,甚至,還故意走了他的隨從,怕是那個時候,已經在算計了吧?」
說到此,仿佛是看透里了曾毅的意思一樣,朱厚照笑道:「白蓮教的左護法被你抓住,留在了開封,開封有大軍駐守,他們無法動手,只能對你動手,以求報復或者是擒住你,以為商量了,而你一旦回京交旨過後,身份可就和欽差大不相同了,是以在你回京的路上,是他們最好時機了。」
「本殿下說的可對?」
朱厚照像是一隻驕傲的公雞一樣,雙手背於身後,眉開眼笑的看著曾毅,仿佛是在等待曾毅的誇獎一般。
曾毅卻是笑著點了點頭,從後世的記載當中,朱厚照,是一個喜好戰功的皇帝,這心性,怕是從小就有的吧?
而現如今,曾毅所行,雖然是計謀,可是,卻也和能和交戰攙和上一些,是以,朱厚照興奮至極。
「太子殿下英明。」
曾毅毫不吝嗇自己的稱讚,不過,卻又笑著道:「那,太子殿下可知,微臣是如何判斷出他們襲擊的大概地點,如何讓調度開封的衛所士兵的?」
「這……。」
朱厚照的眉頭不由得緊皺了下來,剛才他所說的那些猜測,其實,都是曾毅差不多已經講出來了,他等於是事後諸葛亮了。
事後諸葛亮,是最容易做的了,可是,現如今,曾毅說的,他卻是有些猜不透了。
劉瑾在一旁看太子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不由得衝著曾毅道:「曾大人,你賣什麼關子,快快說來,別急壞了太子殿下了。」
「閉嘴。」
朱厚照狠狠的瞪了劉瑾一眼,道:「你是瞧不起你家殿下麼?」
「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劉瑾也是知道朱厚照脾氣的,是以,賠笑的用雙手朝著臉上輕輕扇了幾下,道:「奴婢是不忍太子殿下為這些事情憂愁……。」
「好了,好了,怎麼又這翻做作了?」
朱厚照翻了個白眼,擺了擺手,然後趁勢看著曾毅,道:「罷了,被劉伴伴這麼一攪合,腦子都亂了,今日是肯定猜不出來了,曾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
「萬萬使不得,殿下稱呼微臣為下官就是了。」
曾毅趕緊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惶恐的表情,若是傳了出去,被太子稱為大哥,這亂子可不是鬧著玩的,指不定什麼大帽子就該往他的頭上蓋了。
「好了,好了,你啊,就是拘束。」
朱厚照擺了擺手,示意曾毅坐下,道:「行,你說吧,我聽著呢。」
曾毅這才略帶惶恐的坐下,道:「河南開封至京城,路途遙遠,可是,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京城附近,白蓮教的孽障們是絕技不敢動手的,是以,這個範圍就可以排除了…………。」
在兩京一十三省當中,京城,也就是北直隸,是和河南挨著的,北直隸境內,白蓮教的勢力怕是還沒能耐滲透進來的
第九十九章 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