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著了這夫人,無一不面露敬畏之色,就連先前一副嘻嘻哈哈,以紈絝子弟示人的葉少爺也是不由得畢恭畢敬,連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水仙,平日裡本夫人就教育你不要大聲說話,淑女些。怎地你才好了幾天,便是這般不長記性呢?」這話聽似嚴厲,其實不然,反倒是有些親情在其中。
胖姑娘叫水仙?徐修成聽的是身軀不由一震,這摸樣簡直是毀了花名,叫水仙,我看不如叫水桶得了。
被夫人這麼一說,水仙立馬收斂起先前的刻薄,一臉堆笑道,「回夫人,這屋頂上站了個不知好歹的下人,水仙一時性急,這才大大咧咧起來。」
梅夫人一聽,不由得柳眉一皺,「哦?」她的目光朝著屋頂一看,果然見著了一個家丁。
見這家丁模樣甚是面生,梅夫人一時也記不起姓甚名誰了,這倒也不怪她,畢竟這梅府上上下下百來號家丁,日常打交道的也不過那麼幾號人,面生是一點也不足為奇。
水仙見了屋頂上這傢伙竟是一臉的從容,驚訝的同時呵斥道,「你是哪個管頭下面的下人?」
見著水仙責問起來,一旁葉少爺急急開口道,「水仙姐,他是火頭。」
葉少爺這麼一說,梅夫人與水仙頓時釋然開來,怪不得這人從來沒有見過,原來是平日裡甚少露面的火頭。
徐修成也是暗地裡鬆了口氣,誰料他這口氣還沒有松完,水仙便是又訓了起來,「你這下人,膽子也太大了吧,不知道我們梅府的規矩嗎?」
此話一出,不光夫人的貼身丫鬟們是臉色一變,就連葉少爺也是不由得吃了一驚,他的嘴半開半合,就是說不出來一個字。
徐修成心頭一驚,見著水仙那一臉兇相,拿屁股想都能知道這亂闖的後果。
「水仙姐姐,其實我……」
「你給本姑娘先下來。」水仙一臉氣呼呼道。
徐修成快速地打量了一下梅夫人,只見夫人一臉平靜地看著水仙,眼中全是慈愛之意。
徐修成看的是好奇不已,這個水仙到底什麼來路,竟然深得夫人如此喜歡,就連葉少爺也是不能比擬?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水仙不是個一般人。
徐修成倒也不怕什麼,他本來就不是這梅府之人,大不了坦白一說,大家心頭有數,自己脫下衣服走了就是,況且將才也是見了梅小姐,等著回頭再想辦法就是了。
利利索索從假山上跳了下來,徐修成趕緊鞠禮道:「小的見過夫人,望夫人一切安好,身體健康,容光煥發,美麗動人,青春永駐,笑口常開。」
梅夫人聽得甚是吃驚,這下人竟然是如此大大方方,絲毫沒有那種下人見了自己敬畏感,倒像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水仙聽得是一愣一愣的,在她看來,這傢伙只不過是口舌比較厲害罷了,下人永遠就是下人,沒有如果,更沒有萬一。
一旁的葉少爺自知自己在讀書時間跑出來跟丫鬟們打鬧,恐是少不了一頓責備,只見他眼珠子一轉,趕緊道:「舅母大人,將才您的四個丫鬟在這園子裡玩紙鳶,不料這紙鳶卻是掉在了屋頂上,我與徐五恰好路過,這才斗膽進來幫著取一下紙鳶。」
徐修成暗暗鬆了口氣,想不到這草包少爺也是有靈光一現的時候,倒是一旁的水仙口齒伶俐:「葉少爺,這伙房火頭不許進入園子的,你也是知曉的,不管出於何種原因,他都要被杖責二十下,外加扣罰三月俸祿。」
這水仙平日裡仗著有水仙給自己撐腰,經常不拿自己當下人看,倒是有些拿自己這個表少爺當外人看的意思,整個府里上上下下全管自己叫葉少爺,都是拜她所賜。倒是這徐五,滿是機靈,非常有眼力勁,一上來就管自己叫少爺,雖說只是一字之稱,但是地位卻是天壤之別。
不過眼下被這水仙這麼一說,葉少爺也是百口難辨,他心中暗恨自己平日裡讀書甚少,搬不出有力說辭來反駁這老處女。
梅夫人微微一動,正色道:「水仙,你剛才說的可都是本府規矩?」
水仙點點頭,一臉的得意:「回夫人,水仙句句屬實,從不撒謊。」
「從不撒謊?」徐修成怎地聽著這話便是覺得噁心至極,不過眼下他倒也是沉得住氣,暫且不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