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朱雄英抬起頭,目光認真。
「這東西還沒完全完善,一旦推廣出去,很容易被別人學走。如果那些番邦商人或者別有用心的人學會了,不但咱們大明賺不到銀子,反而會被他們搶了先機。與其冒這個險,不如等我再改進一些,掌握更好的工藝,再讓工匠們去做。」
朱標聽得一怔,沒想到九歲的兒子竟能想到如此深遠的後果。他沉默片刻,緩緩點頭:「你說得有道理。看來我倒是低估你了。」
朱雄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父親,這就是我的心血,可不能隨便浪費了。」
朱標看著他那副小大人的模樣,哭笑不得,又有些無可奈何:「好吧,為父不強求。不過……」
他頓了頓,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玻璃瓶,「這瓶子,為父看著倒是挺喜歡的,能不能送給我?」
朱雄英愣了一下,隨即大大方方地揮了揮手:「父親喜歡就拿去吧,我再燒一個就是。」
朱標一聽這話,頓時笑了:「還是我兒子懂事。」
從朱雄英的書房走出時,朱標的心情複雜卻又隱隱帶著幾分欣慰。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玻璃瓶,細膩光滑的質感在他手中流轉,映著宮燈的光,晶瑩剔透,宛如一件藝術品。
他心中忍不住感嘆:這小子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九歲的孩子竟能折騰出這種東西來……
想到這裡,他不禁加快腳步,直奔御書房。
他覺得,這件事父皇必須得知道,既是為雄英的成果找個誇獎,也為自己這個兒子的聰慧才幹爭一爭面子。
此時的御書房內,朱元璋正坐在龍案後,眉頭緊鎖,神色間透著幾分不耐。大將軍徐達和幾位朝臣站在下首,各自分列兩旁,氣氛略顯凝重。
「北邊的戰事拖不得!」朱元璋冷聲說道,手指敲著案幾,聲音中透著大明開國皇帝的威嚴,「咱們大明剛定江山不過十幾年,草原上的韃子就按捺不住了?真當我大明無人?」
徐達沉穩地上前一步,拱手說道:「陛下,臣以為,此次北征雖是小規模交鋒,但必須以雷霆手段解決。若北邊防線再有鬆動,後患無窮。」
朱元璋眯起眼睛,目光銳利地盯著地圖上的邊境線,冷笑一聲:「那你說,該派誰去?」
徐達略作思索,說道:「陛下,臣願領兵出征,親往北邊鎮壓此事。」
朱元璋盯著徐達看了一會兒,臉上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還是徐愛卿讓朕省心。不過,這一次邊防的補給如何安排,糧草是否充足?」
正當朱元璋繼續問話時,外頭傳來內侍的聲音:「太子殿下求見。」
朱元璋眉頭微微一挑,放下手中的硃筆,語氣平靜卻不失威嚴:「讓他進來。」
朱標大步走進御書房時,正好聽到朱元璋最後一句話:「糧草的事,務必在出征之前完全落實,朕可不想聽到北軍缺糧的消息!」
聽到這擲地有聲的話語,朱標立刻停住腳步,向朱元璋和下首的大臣們行了一禮:「兒臣參見父皇,見過徐將軍,各位大人。」
徐達和幾位大臣紛紛微微側頭,拱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朱元璋抬起頭看了一眼朱標,眉頭微微鬆開了些,沉聲道:「標兒,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
朱標手中拿著那個玻璃瓶,稍稍舉起,臉上帶著幾分欣喜的神色:「父皇,兒臣特來向您呈上一件東西,是雄英的心血之作,父皇一定要看看。」
聽到「雄英」這個名字,朱元璋眉頭一挑,眼中多了幾分興趣:「哦?雄英?你這個小兒子,最近倒是沒聽說他捅了什麼婁子。說吧,又在搞什麼名堂?」
朱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手中的玻璃瓶遞了上去:「父皇您請看。」
朱元璋看著這個從未見過的晶瑩物件,心生好奇,接過後仔細打量。
御書房裡的燈光映在玻璃瓶上,折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