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只能怪他心急,來之前沒有仔細打聽好本地是否有重要的事情出現。不過按照這些南方人的習慣來說,他們也未必會聽市井百姓們的言論。在他們的心中,那些百姓都是什麼都不懂的愚民,和他們打交道能得到什麼?什麼都得不到,只會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錯過了唯一一次得到真相的機會!
想到這裡李如鬆緩緩說道:「張大人,你所說的這件事情太倉促,在下也不能馬上答應你什麼。而且張大人也應該知道,李家很多事情都需要家父首肯才行。所以張大人不妨在府中先安頓下來,容在下和家父商量一番。遼東這裡雖然是窮山惡水,但還是有些景致可以看看的!」.M
張文軒知道自己不可能脫開身,所以乾脆笑笑說道:「李大人安排得很好!只是在下一路趕來實在是疲乏至極,而且在下身份多少有些有些特殊,能在府中安頓下來就好!」
李如松想想說道:「既然這樣,那在下就在府里騰一個跨院供大人休養。若是在下和家父有了結果,會儘快通知張大人」
張文軒自然知道這事情是急不得的,恐怕他們父子商議也要個兩三天的時間。若是牽扯的人多了,十天八天也是有的。這正是他一路上搶時間的原因。可偏偏此時他做不得聲,只能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微微的點頭說道:「好,一切有勞李大人了!」
李如松叫了丫鬟領著張文軒去後頭的跨院。他囑咐丫鬟單獨騰出一個跨院來,又細細的囑咐丫鬟,從飲食到洗澡水都說了一遍。又叫人將張文軒的馬夫和護衛全部送到跨院去。
等到張文軒走得遠了,李如松叫過來一個家丁低聲吩咐說道:「帶幾個兄弟守好跨院,態度要好,但是堅決不能讓他們出院,也不要讓他們跟任何人接觸,知道嗎?」
家丁點點頭表示明白,但是他還是說道:「老爺,他帶來的那幾個護衛裡面有兩個挺扎手的,如果他們要硬闖怎麼辦?」
李如松毫不猶豫的沉聲說道:「殺了!」
家丁點頭離開了。李如松又叫了一個家丁過來說道:「多安排人手查查姓張的一路上接觸過誰,都說了什麼?一直給我查三座城!」
家丁答應一聲轉身離開,李如松則站在那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嘟囔了一句什麼轉身往後院兒走去。現在他必須跟他父親商議一下。
他走到後院花廳的時候李成梁已經在等著他了。在張文軒進門的時候,李如松就向後傳了消息。因為他知道劉昊嘉要是派人來的話,也絕對不會派一個吏部的文官來。
李如松此時也顧不得禮節,一屁股坐在李成梁下手,端起他的茶碗一口氣把水幹掉,然後坐在那裡呼哧呼哧直喘氣。半晌之後才罵道:「這幫人鼻子比狗還尖!我估計奏本前腳放上去,後腳就被他們扣起來了!」
李成梁不耐煩的說道:「你少跟老子說別的!那個混賬說了什麼,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說一遍!」
李如松就把張文軒說的話都複述了一遍,最後說道:「看來這個新任閣老心思很大!不過條件開的太差,這時把我們當傻子那!」
李成梁不屑的說道:「心思大還有個屁用!在內閣裡面還不是敬陪末座!想要驅使李家,等他到了首輔再說吧!」
樂山眨眨眼睛說道:「爹,你不是真的打算投靠他吧?」
李成梁斜著眼睛看著李如松說道:「老子說了,投靠他也不是不行,但是那也是他做成首輔之後的事情了,最起碼也得是次輔才行!」
李如松聞言大驚失色,說道:「爹,咱們剛跟侯爺談好了,回頭就反悔,這樣不好吧?」
李成梁抬腳踢向李如松的小腿,被他抬腳躲過。然後他大聲說道:「老子跟侯爺全程談的都是合作,又不是投
靠他!就算是答應投靠又反悔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年頭讀書人勢大,有好處的話幹嘛不投靠讀書人?」
李如松的性子和他爹有些不一樣,這是因為他沒有經歷過那些爾虞我詐的年代。他生下來之後李家大勢已成,他主要就是上陣廝殺,拿主意的事兒都是李成梁,所以他的性子明顯直爽了很多,對這種朝秦暮楚的事情很是反感!
李成梁看到李如松的臉色不好,這才滿意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