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看看朱傑,接著說道:「傳旨下去,陳福等人仰仗權勢,以權謀私,杖責八十,著流放四千里,發往雲南采銅;陸賢等人私自監禁軍中將領,濫用私刑,杖責八十,流放瓊州島;陳演御下不嚴,罰俸半年,閉門思過一個月……」
朱傑冷笑道:「皇上,您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第一陳福等人非但是要強奪秦漢將軍的家產,今日凌晨強奪不成,竟然動用猛火油,將秦漢的府邸付之一炬,如果不是通州鎮將士及時趕到,只怕連秦漢一家主僕五口都要葬生火海了;那個什麼陸賢,未的皇上詔旨,也沒有刑部與順天府的堂諭,私自進入大佬,濫用私刑,罪在不赦,流放四千里,未免太便宜他們了吧?」
「什麼!」
崇禎臉色一變,再次看向了陳演,喝道:「陳演,到底怎麼回事?」
陳演臉色蒼白,心頭暗叫倒霉,這一次算是被粘住了啊,那個該死的陳福竟然還真的敢將秦漢的府邸給燒了啊,老子還以為他只是嚇唬嚇唬那孤兒寡母呢啊,老子這一次算是被這個小子給坑死了……
「臣、臣也不知道啊,今天一大早臣得知了陸賢的消息,就趕緊入宮請罪來了,這陳福竟然如此肆意妄為,臣有罪,臣教導無方,皇上,請皇上降罪!」
陳演趴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朱傑,你說的可是真的?」
崇禎再次問道。
朱傑點點頭,答道:「皇上,千真萬確!通州鎮將士在前方浴血奮戰,後方,這些將士卻是還要受到小人陷害,甚至連自己的妻兒家業都保護不了,如果皇上不予以嚴懲,何以安通州鎮數萬將士之心?」
「皇上,臣以為朱傑大人言之有理,我們絕對不能對這些惡奴放任自流,必須加以嚴懲,以儆效尤!」
孫傳庭在一旁躬身道。
崇禎狠狠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沉聲道:「既然如此,陳福、陸賢斬立決,其他人杖責一百,全部流放到瓊州島,永世不得回歸內陸!陳演,罰俸兩年,負責出資兩千兩白銀,為秦漢重修府邸,在出五百兩銀子作為郭禮的醫藥費用,行了吧,朱傑,這口氣出來了吧?」
朱傑心頭很是可惜,擦了,這次是沒有希望扳倒陳演了,皇上明顯有意回護他啊,這個小子太奸猾了,只能以後再找機會了,不過,陳演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還有其他的事情呢,一個秦漢,僅僅是一個人而已,但是通州鎮數千傷亡將士的撫恤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這件事情雖然重要,然則還不是最重要的……」
朱傑沉聲道。
崇禎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這不是最重要的,還有什麼更重要?
「說吧,還有什麼事情?」
朱傑深深吸了一口氣,答道:「啟奏皇上,內閣決議,皇上恩准,賞賜秦漢撫恤銀三千兩,為何直到如今,都沒有給秦漢遺下的孤兒寡母撥付下來?臣昨日可是聽說了,給秦大人修建陵墓安葬的銀子,都是通州鎮出的,臣敢問皇上,戶部是不是缺銀子?如果缺這三千兩銀子的話,臣讓通州鎮將這三千兩銀子,全部都掏出來!」
崇禎愕然道:「怎麼可能?朕在上個月封贈的時候,就已經下旨了,叫禮部與戶部儘快將撫恤銀子下撥下去,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有收到?」
朱傑無奈道:「皇上,如果通州鎮前線將士也像禮部與戶部這樣耽延時間的話,不要說拿下湖廣,現在李自成的流賊都要打到北京城了!難道六部的官員都是睡著大覺致公的嗎?非但是秦漢的撫恤銀子沒有撥付,通州鎮傷亡將士總計七千多人,現在都還沒有收到任何撫恤的銀子,前方將士浴血奮戰,血流成河,如今戰事塵埃落定,朝廷卻拿不出撫恤與封賞的銀子,這如何不叫將士們寒心?未來誰還肯為朝廷賣命?這些將士也都是人,也都有妻兒父母要養活,即便是現在沒有拿到撫恤銀子,將士們都還任勞任怨的戍守戰場,皇上,臣如今實在是沒有臉面在面對通州鎮將士了,臣請辭去通州鎮總兵,解甲歸田!」
「放屁!」
崇禎登時惱了,直接爆了粗口,這才到哪裡了,你就要辭官不做,解甲歸田?做夢!你這是再給老子難堪呢啊!
「還沒有幹什麼呢,你就要給朕解甲歸田?你想得到美!朕什麼時候說不給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