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辯論再次激烈起來,不過,很明顯站在朱傑這一方的人太少了,方岳貢、孫傳庭,最多再加上戶部尚書倪元璐與工部尚書黃道周了,加在一起都不超過八個人,可是其他人呢,朝堂上還有數十人呢,全部都是一個腔調,必須暫停南京軍務整頓,召回朱傑!
更有甚者,以魏藻德為代表的大臣,甚至要求查辦朱傑,最起碼要撤掉他一切本兼各職,僅僅保留鎮國公的爵位!
方岳貢等人即便渾身是嘴,都無法招架得住這麼多人的圍攻啊,甚至方岳貢都已經被噴了滿身的吐沫星子了……
「嗯!肅靜,肅靜!」
崇禎狠狠的揉揉太陽穴,高聲喝道,「你們都成什麼樣子了?還有點朝廷重臣的威儀嗎?混賬!」
朝堂之上的朝臣們一個個都蔫吧了下來,不敢再放肆了,皇上都已經發火了啊!
「皇上,還請您降旨查辦鎮國公,還南京城一片安寧!」
畢竟魏藻德不同於其他人,這是崇禎的寵臣,同時還是當朝的首輔大臣,雖然資歷尚淺,但是位置重要無比啊。
崇禎臉色陰沉,喝道:「住口!魏藻德,你只想著查辦,查辦!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幾年來,鎮國公一人為朝廷做了多少事情?出番,整軍、澄清吏治、開源、圍剿闖逆,哪一個不是蓋世之功?非常之人,就要動用非常之法,你讓朕將鎮國公給限制的死死地,那他處處掣肘,這大明的江山社稷怎麼辦?國庫空虛,你去給朕找銀子?強敵當前,你帶兵去打仗?吏治腐敗,你去給朕整頓朝綱?你倒是整頓一個給朕看看!」
魏藻德額頭的冷汗不由的冒了出來,擦了,自己看來是真的惹怒了皇上了啊,我去帶兵打仗?開玩笑,老子才沒有那麼傻呢,顛簸之苦,生死之重,讓我去玩,做夢!
「是,是,皇上恕罪,是臣失言了!」
魏藻德不敢再硬頂,連忙低頭認錯。
崇禎沉聲道:「諸位愛卿,你們也都是朝廷的股肱之臣了,朕不要求你們每個人都有朱傑那樣經天緯地的蓋世才能,人力有短長,不能強求,但是朕要你們都要有鎮國公那樣敢擔當的氣概,他也可以跟你們一樣,抱著鎮國公的爵位吃喝不愁,優哉游哉的過完一輩子!只要他想,真相信,用不了三五年時間,他甚至就可以富可敵國,甚至擁有的財富超過朝廷的國庫,可是他這樣做了嗎?你們一個個就知道勾心鬥角,雞蛋裡挑骨頭,南京城譁變怎麼了?沉珂必用猛藥,溫塘慢火有用?那南京城的勛臣們就那麼容易就範?有朕在,京城的勛貴們都敢跳出來跟朱傑對著幹,更何況距離京城兩千里之外的南京城?你們哪一個敢打保票拍著胸脯說可以將南京十四衛訓練成天威軍或者關寧鐵騎那樣的精銳,朕就立即調回朱傑,讓你們走馬上任!」
朝中的眾臣們紛紛一縮脖子,還是算了吧,讓我們去南京?那我們豈不成了眾矢之的?那數十家勛臣可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了得,即便是不成為眾矢之的,過去之後和光同塵又如何?皇上你會任由我們在南京城逍遙快活?怎麼可能?
「可是!」
李邦華澀聲道:「皇上,鎮國公功勳卓著不假,才華橫溢也不假,膽魄過人同樣不假,可是這並不等於他犯下了過犯,就可以免於懲處啊,如果這樣的話,未來朝野上下,誰還拿著朝廷的法紀政令當回事?而且如今譁變爆發,更是影響惡劣啊,皇上,如果不加以懲戒,如何服眾?」
崇禎狠狠的瞪了李邦華一眼,這個老傢伙才能是有的,不過,就是腦子太死板了,難道就不會轉個彎?
孫傳庭沉聲道:「李大人,即便是要懲戒,要查辦,也要給鎮國公一個分辨的機會吧,你們得到的情報,是從哪裡來的?我們兵部都還沒有收到相關的奏章呢,你們如何就先行得到了消息?這消息準確與否?消息從哪裡來的?經過核實了嗎?是不是有人惡意栽贓陷害?」
崇禎眉頭一揚,眼睛之中閃過兩道精芒,喝道:「李邦華,兵部都還沒有得到從朱傑或者從南京兵部傳來的奏章,你們的消息是從哪裡來的?沒有奏章,竟然就敢妄自上奏參劾朝廷重臣,你們可知罪嗎?」
李邦華吃了一驚,光著急上本了,這件事情倒是給忽略了。
「啟奏皇上,臣是從兵部侍郎李遇知那裡的得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