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傑接過了兩張供詞,草草的看了一遍,冷笑道:「牧風,立即回吏部衙門請天子劍,你們跟著我,一起前往刑部衙門,今天老子真的要大開殺戒了!」
朱傑得到了方岳貢與孫傳庭的六百里加急的書信,幾乎同一時間,趙之龍、郭祚永與劉孔昭等人也得到了陳演與錢謙益的書信,相反,崇禎的旨意,卻是還慢騰騰的在路上呢。
得到了陳演與錢謙益的書信,眾家勛貴真的是要高興的要瘋狂了,不管是朱傑死不死,只要是拿去了他的兵權,或者調離南京,那就是勛貴們的勝利!
朱傑,這杆崇禎皇帝親自豎起來的大旗,終於要倒下了!
陳演與錢謙益的書信說的很清楚,朱傑已經被扳倒了,被剝奪了在南京的所有軍權,僅僅保留參贊機務的職銜,不過,參贊機務,只是朝廷對臣子的一個待遇,卻不是職務,人家帶你玩,你才能玩,如果人家不帶你玩,你想參與進來,都不可能!
可以說,朱傑已經被完全趕出了南京軍界了!沒有了參與具體軍務的權力,僅僅保留對政務的統轄權力,那還有什麼用?勛貴們才不會在乎呢,當初的史可法同樣是名義上官銜最高的官員,不照樣被完全架空嗎?這一次武備庫出事,就已經說明了,史可法根本就掌控不了兵部的局面!
有了陳演與錢謙益的書信,勛貴的腰杆自然是硬了起來,用不了幾天,是要皇上的旨意一到,那就是勛貴們重新當家做主的時候了,到時候,整個南京城還不是他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正在勛貴們大肆慶祝的時候,一個不妙的消息傳了過來——朱傑要提前對刑部監押的將領們進行審訊,而且看朱傑的意思,還要繼續砍人啊,即便是不全殺了,剩下僥倖活命的也將會被趕出南直隸,流放數千里!
勛貴們再次坐不住了,整整三百多人啊,這些將領可都是南京十四衛的中堅力量,一旦這些人都被朱傑給殺了,那即便是南京的軍權再次落到了勛貴的手裡,短時間內,也無法掌控住軍隊中的局面,畢竟,他們總不能赤膊上陣,親自去管各衛的將士吧,那哪裡管得過來?
「朱傑這是明擺著要打一個時間差啊,在聖旨到來之前,將這些將領全部給處決,然後將所有的親信安插到軍營之中,那樣的話,沒有一兩年甚至兩三年時間,我們根本掌控不了南京各部的局面!」
劉孔昭咬牙說道。
「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他想審問這些將領,也得問問我們答不答應!弟兄們,到了咱們出頭拼命的時候了,只有將這些人保下來,起碼在皇上旨意抵達南京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得手,等到朝廷的旨意到了,那如何處置就不是他說了算的了!」
趙之龍瞬間做出了決定,今天一大早,趙之龍就會同了保國公、成安候、誠意伯、禹州候等諸家勛貴來到了刑部大堂,刑部尚書朱道奎今日沒有親自審訊,而是將事情交給了楊廷樞跟侍郎劉天涵,有楊廷樞在刑部坐鎮,一個劉天涵哪裡敢徇私枉法,只能按照現成的證據與證人進行宣判了。
事實俱在,鐵證如山,這樣的審訊實在是太簡單了,快速的很,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有二十人被判了斬立決,七八個人流放瓊州,趙之龍等人登時就急眼了,這樣判下去,只怕兩百多人,沒有幾個能夠活著了,即便是僥倖不死,那也絕對是要被流放瓊州活著安南的,這個朱傑下手未免太狠辣了啊……
趙之龍一個顏色,所有的勛貴都鬧了起來,紛紛指責劉天涵與楊廷樞斷案不公,以權謀私,草菅人命,面對著十幾個勛貴的指責,劉天涵當場就嚇傻了,至於楊廷樞,這個嫉惡如仇,性如烈火的右都御史,自然是跟各家勛貴硬抗上了,不過,他哪裡扛得住勛貴們的攻擊?
混亂之中,一個勛貴狠狠地一鞭子抽下去,將楊廷樞差點給打個半死,一個文弱書生,哪裡架得住這個?
當朱傑帶著人來到刑部大堂的時候,正是勛貴們鬧得最不可開交的時候,連刑部尚書朱道奎都經跑過來解圍了,不過,一個閒散的南京刑部尚書,自然是不放在趙之龍等人的眼裡了,寸步不讓,甚至叫朱道奎直接將所有將領全部放了!
朱道奎哪裡敢作這個主?身為刑部尚書,沒有完成審訊的情況下,就將所有要犯給放了,那自己就死定了,即便是朱傑不追究,北京城的皇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