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出兵,自然是已經來不及了。
陳演就是那肉湯鍋里的老鼠屎,雖然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將一鍋好湯都給禍害了,僅僅一封書信,就將山東巡撫方大猷跟山東總兵劉澤清同時給收買了。山東不比其他地方,除了直隸,就數山東距離京師近了,而且還不想山西,山西地處黃土高原,有太行山脈阻隔,從京師到山東可是一馬平川,不管是方大猷還是劉澤清都是庸碌之輩,貪生怕死,不但是貪生怕死,而且還是醉生夢死,一旦清軍南下,那整個山東必然是首當其衝,就憑劉澤清手底下的三萬兵力,根本就不夠看的,歷年清軍入寇,山東都是受禍最嚴重的地方,劉澤清向來是避而不戰,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這一會,他想躲也躲不了了,因為,這一次清軍不是劫掠,而是占領,直接占據了北京城,整個直隸也已經十有八九落在了清軍的掌控之下,山東彈丸之地,如何能夠擋得住清軍十數萬大軍的兵鋒?想都不要想啊,要麼死,要麼逃,要麼降!死?不行,自己還沒有活夠呢,榮華富貴舍不下;逃?哪怕是逃到了南京,這丟土失地的罪責,自己也擔待不起,還是一個死啊;兩個都不行,那就只有投降了。
陳演的勸降書說的很清楚,只要兩個人投降大清,將山東獻給清軍,那高官厚祿唾手可得,方大猷可以升任直隸總督,劉澤清,自然是未來山東巡撫的不二人選了。
有了這樣的好事情,兩個人自然是要僅僅抓住不放了,得到了陳演與多爾袞的保證之後,兩個人開始行動起來,劉澤清先是派出了人馬,控制住了整個運河,將漕運船隻全部攔下,留在了山東,緊接著,按照徐一帆的命令,開始率領山東鎮主力向著東昌府快速靠攏,從濟南到東昌,不過數百里之遙,十來天的時間,就將大軍帶到了東昌府。
東昌府,清軍已經是第三天進攻了,無數的士兵,向著東昌府不斷地發動著進攻,東昌府非但與大名府有所不同,與整個中原幾乎所有的城市都大不相同,這機會是長江以北,唯一的四面環水的府城了,整個東昌府都坐落在東昌湖之內,湖面寬闊,只有東面的湖面略窄,倉促之間,運河之上,小船倒是有很多,但是,戰船卻是沒有,而且即便是有戰船,清軍大多不諳水性,在這裡絕對是無法施展開手腳的,絕對是易守難攻,幾乎所有的清軍都沒有想到,在中原還有如同江南一般州縣的存在。
鰲拜與吳三桂一口氣將運河之上,幾乎所有的大型船隻全部徵用,用來載人,向著東昌府發動了狂攻。
查栓也不是什麼善茬,一聲令下,將東昌府的火炮全部調到了東門,在城頭之上,向著東昌湖展開了狂轟濫炸,一發發炮彈,不要命的砸向了湖上的兵船,清軍的這些船隻不過是從運河上搶掠過來的漕船,如何能夠與長江或者大海上的戰船相提並論,幾發炮彈落在兵船之上,整個兵船就被砸的破爛不堪,甚至開始了眼中的漏水,東昌府各種樣式的火炮夾在一起,不下三十門,在東昌府城頭之上開炮,居高臨下,足足可以打出六七里遠近,將整個東昌湖都給覆蓋在了炮火之下!
鰲拜與吳三桂光顧著進兵了,卻是忘記了天威軍不是山東當地的駐軍,那可是大明朝裝備最精良的精銳之師,什麼鳥銃,三眼神銃,那些粗製濫造的火器是沒有,但是說起火炮跟火槍來,卻是有著不少,這麼多炮彈落下來,頃刻之間,就有七八艘船隻傾覆在東昌湖中,清軍如同下餃子一般紛紛落水,在水中不斷地掙扎,口中發著悽厲的呼救聲!
連鰲拜與吳三桂的坐船也被數發炮彈擊中,連船上的桅杆都被炮彈砸折,船板砸出了幾個窟窿,沒有了風帆,像這種乘坐兩三百人的大船,單單靠著船槳划行,那簡直就是笑話了,整個坐船因為受到了炮擊,變得猛烈搖晃起來,不管是鰲拜還是吳三桂,都是北方人,不善水性,在兩三丈深淺的東昌湖上,看到船隻如此震盪,早已經下的面容更變了,吳三桂好歹還會一個狗刨,鰲拜可是連狗刨都不會的人,如今早已經手腳酸軟無力了。
想要一舉越過東昌湖,向著東昌府發動進攻,談何容易?
一天時間,起碼有近千人落入東昌湖,做了水鬼,至於湖上的船隻更是有數十艘沉沒。
第二天,鰲拜與吳三桂改變了戰術,將紅衣大炮推到了東昌湖德邊緣位置,開始向著東昌府邊緣位置
第五百九十三章 變生肘腋 東昌之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