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鋒,反衝鋒!
土山之上,滿洲八旗仍舊在與天威軍進行著拉鋸戰,騎兵一次次的衝鋒,被天威軍無情的打了下去。
六個時辰,從上午一直到天黑,滿洲精騎依舊沒有能夠拿下土山,到了這個時候,天威軍的所有火炮都已經被紅衣大炮的炮彈摧毀,即便是沒有摧毀也沒有絲毫的用處了,因為天威軍的炮彈早已經在一次次的飽和攻擊之下消耗一空了,山頭之上,到處都是死屍,天威軍的死屍,滿洲精騎的死屍,一層層的,橫七豎八,遍地都是,鮮血直接將泥土變成了泥濘!
山下,多鐸心急如焚,氣的暴跳如雷,眼前站著垂頭喪氣的譚泰,從一開始到現在,清軍組織了不下二十次進攻了,都被天威軍給打了回來,山頂之上的天威軍好像不知道饑渴、不知道傷痛,不知道死亡,如同機器一般,即便是機器,也需要加油啊,這些天威軍整整大戰了一個白天,沒有任何的補充,依舊如同生龍活虎一樣!
一天時間的大戰,滿洲精騎傷亡已經超過了四千人,四千人啊,這可是鑲白旗與正白旗的精銳力量,鑲白旗一個旗的總兵力也不過兩萬人,僅僅這一戰,相當於兩白旗直接減員十分之一,即便是有一些傷員以後能夠恢復,那也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行,如果在這樣折損下去的話,那可是夠兩白旗喝一壺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明軍能夠耗得起,八旗精銳可是耗不起,死一個就少一個啊!
「譚泰,你個廢物,你到底是怎麼打仗的!兩萬多人圍攻天威軍的一個小小的山包,一天時間,你都拿不下來,你活著還有什麼用?還有什麼用!」
多鐸已經氣得頭腦發昏了。
譚泰也是滿心的苦澀,這仗打得從來沒有憋屈過,這隻怕是大明朝最難啃的骨頭了吧,怎麼就偏偏讓老子給趕上了?倒霉啊!
「王爺,這、這天威軍的戰力太兇悍了,已經都不能用悍不畏死來形容了啊,就那麼直接向著我們的騎兵發動衝鋒,這完全就是自殺的戰法啊,根本就不要命了……」
多鐸自然是知道天威軍悍不畏死,是塊難啃的骨頭,但是多鐸如今早已經心疼的不行了,兩白旗向來就是他的嫡系,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如果攻打大名府傷亡數千人,倒是勉強還可以接受,如今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山頭,就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這要是與天威軍主力決戰的話,兩白旗還不得死光了?
「其他的我不管,我只要儘快拿下這個山頭,本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一個時辰,如果一個時辰之內,還是拿不下這個山頭,老子就將你的人頭砍下來當夜壺!」
多鐸憤怒的爆吼道。
「是,王爺,奴才這次親自帶兵衝鋒!」
譚泰心頭髮狠,要是在拿不下這個山頭,說不得豫親王就真的拿自己開刀了……
譚泰率領著鑲白旗主力再次向著山頭沖了上來!
土山之上,如今蕭挺的戰馬早已經戰死了,連手中的偃月刀都已經折斷了,一條胳膊無力的下垂著,額頭上已經用袍子包裹了起來,那是一道箭傷,被清軍的暗箭射中,獻血迸射,至於其他地方,更是傷痕累累,這一戰實在是太慘烈,身邊的親兵已經傷亡殆盡了,只有參將杜明還站在自己的身旁,看看周圍的將士,如今能夠站立起來的將士,已經不足千人了!
「哼哼!狗日的,大人,我們實在是沒有想到,清狗竟然也動用了紅衣大炮,而且一動用,就是二十來門啊,如果沒有這些火炮,我們堅守一天一夜,就跟玩似得!他媽的,看來,今日,咱們弟兄也只有共赴黃泉了……」
杜明身上同樣傷痕累累,手中的長槍依舊緊緊的握著。
蕭挺面容清冷,笑道:「共赴黃泉?好,反正是咱們弟兄一道赴黃泉,也不會寂寞,只是,遺憾的是,不能再追隨陛下南征北戰了,皇上啊,蕭挺可是要先走一步了……」
「大人,大人,清軍又開始衝鋒了!你看,他們又開始動了!」
一個天威軍的士兵叫道。
蕭挺精神一震,喝道:「弟兄們,還能不能拿得動刀?能拿動刀的都給老子爬起來,咱們在最後趕上一場,不要辱沒了咱們天威軍的威風!戰!」
「天威軍威武,天威軍威武!」
「戰!戰!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