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傑點點頭,接著說道:「前年的時候,朕就建議先帝革新稅制,免去所有人的恩免,只可惜事情繁多,一直沒有能夠全面推行下去,現在到了革新的時候了,傳旨,即日起,朝中自朕一下,任何人不得免稅,哪怕是朕的內怒收入,都要按照朝廷規制上繳稅收,不管是藩王,還是公侯一律不得免稅,朝廷官員更是不得私自逃稅,一旦發現逃稅者,有爵位者免去爵位,有官職者,免去官職,漏繳稅額超過一萬兩者,斬!」
又是一道要命的旨意,又是一道要命的旨意啊!
如果說剛剛開放海禁的旨意,還有一些朝臣因為沒有參與而作壁上觀的話,這道旨意算是真的捅了馬蜂窩了,這已經涉及到了所有的朝臣,非但是朝臣,連那些不上朝不治理政務、軍務的勛貴,都被牽涉了進來,只要是人,就必須納稅!
「皇上!恩免,乃是歷朝歷代的規矩,非獨我大明朝所有的規制,不管是太祖皇帝,還是成祖皇帝,都規定了朝廷官員、勛貴可以恩免,免繳稅收,皇上如此行徑,如何能夠服眾,如何不令天下臣子寒心?您這是在自絕於天下,自絕於天下啊!」
連首輔蔣德璟都坐不住了,他身為百官之首,有的時候,就必須要為下面的官員們考慮一二,如果所有的官員都照章納稅,那有些清水衙門之中的官員,沒有油水可撈,本來就艱辛度日了,那要是繳納一份稅賦,那可是要命的,到時候真的是要餓死人的!
「蔣公!」
朱傑沉聲道:「朕的旨意並不是所有人都沒有恩免,只是這恩免的對象有所變化而已,朝廷為什麼要恩免,是因為有些人吃飯都成問題,我們秉持仁政愛民之心,自然是要有恩免的,比如京官之中的七品官員,年俸低的可憐,朕自然是不忍再行收稅,要給與恩免的,但是朝中兗兗諸公,哪一個年俸不是數百兩銀子?難道這還能夠餓得著嗎?更別說,你們其中哪一個人沒有收到地方官員的冰敬,炭敬?還有,更有甚者,在座的諸公,家中財產不計其數,動輒過萬的也不在少數吧?」
禮部侍郎朱大典憤聲道:「皇上,臣等家私盡皆為世代經營產業所獲,清清白白,不偷不搶,又有何不可?這難道還是我們招致禍患的藉口嗎?」
朱傑眼光一愣,淡淡答道:「朱大人,陽光雨露,盡皆出自君恩,難道你忘了嗎?朕說過要因為你們有家產過萬就治你們的罪嗎?朕非但不治你們的罪,但凡你們都是有正當的產業,不管是田地,還是商鋪,合法經營,朕不但不治罪,還要褒獎,不過,作為大明的臣民,繳納稅賦,是最基本的責任,不要說你們,就是朕,也絕對沒有權利不叫稅賦,每年真都會讓戶部堪核,內帤每一筆進項,都需要按照朝廷律例,繳納稅賦如國庫,如果朕做不到了,朕就引咎退位,不過,如果再做的各位做不到了,那就別怪朕翻臉無情了!「
朱大典不滿道:「皇上此舉到底為何?難道就真的如此寡恩薄情嗎?自古以來,苛政猛於虎,因為苛政亡國的可不再少數,臣斗膽進言,以史為鑑,不要做秦始皇與隋煬帝!」
大明朝的官員們向來以直言進諫著稱,如果連話都不敢說,那在大臣的圈子裡就甭想著混了,不管是魯黨、浙黨、齊黨,還是東林黨,不管其中人員品行好壞,都不乏敢於進諫者,當然進諫的事情到底是為國,還是為私,那就兩說了,現在的朱大典就是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開始「犯顏直諫」了。
朱傑看看左右的臣子,淡聲道:「諸位臣工,難道都是如同朱大人一樣意思?」
「啟奏皇上,孔孟之道,自然是以仁政為本,如今您一道旨意就將所有的恩免,全部破除,未免卻是不近人情,不要說臣子們,即便是皇室宗親,現在生活艱辛這也不在少數,如果沒有了恩免,他們如何過活,畢竟都是太祖後嗣,這未免……」
史可法搖搖頭,苦笑道。
朱傑冷聲道:「憲之,朕明確的告訴你,正因為他們是太祖皇帝的子孫,就更不能坐享其成,這天下是朱家的,他們如果不能為為朱家的江山出一份力,那還有何臉面號稱是太祖的子孫?朕前者已經公布了,只要是身上已經沒有了爵位的皇室宗親,盡皆可以參加朝廷的恩科,有本事,那就憑藉著胸中的才華打出一片天地來,沒有本事,沿街乞討,也沒有人去可憐他們!朕可是丟不起那個
第六百一十四章 把我賣了也不頂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