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的攻心之策沒有任何的問題,對時局的分析也是準確的很,這是李岩最擅長的,他不是一個優秀的統帥,但是卻是一個最優秀的軍師,眼光之准,謀略之深,在這個年代幾乎無人能出其右,但是打死李岩都想像不到,這一次犯事的不是鄭芝龍的部下,而是他的兒子!
為了能夠保證鄭氏家族在大明朝的地位,鄭芝龍可以將軍火交出來,可以將自己的屬下交出來,但是絕對不可能將自己的親兒子交出來的,虎毒尚且不食子呢,更何況田川七左衛門現在已經是鄭芝龍的左膀右臂了。
所以這件事情,不管是朝廷高舉大棒,還是恩威並施,都沒有用處的,鄭芝龍絕對不會讓自己冒半點險,必須要甩的乾乾淨淨的,甚至為了能夠撇清關係,不得不講俘虜的那些人全部都給殺了,直接棄屍大海,一句話,就是不承認,至於嚴旨令自己剿除海寇追回軍火,鄭芝龍早就想清楚了,一個字,拖!能拖一天是一天,茫茫大海,萬里無垠,自己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找不到,誰也沒轍,實在不行就推到紅毛鬼子身上,朝廷還真的因為自己辦事不利將自己撤職查辦?朱傑絕對不會那麼傻,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樹立一個強敵的。
李岩想不到這一層,終究註定了他的攻心之策要打在空處的。
段暄率領著一百精騎,一路南下,一人雙騎,馬歇人不歇,一千多里路程,僅僅三四天時間,就趕到了福州。
一行人來到了福建水師提督衙門,段暄帶住了自己的坐騎,厲聲喝道:「皇上旨意下,著福建水師提督鄭芝龍出來接旨!」
早有準備的鄭芝龍連忙率領著麾下的將領出迎將段暄接入了衙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福建水師提督靖南候鄭芝龍深荷皇恩,負南疆數千裏海疆之重,然則維護海疆不利,致使海域盜賊蜂起,大明商隊屢屢遭劫,甚失朕望,更有甚者,朝廷與南洋採購之軍火,與台灣島南端海域遭遇海寇擄掠,盡數丟失,危害之巨,再無甚者,著鄭芝龍一月之內,務須查明真相,緝拿海盜,追回軍火,不得違誤!欽此!」
段暄還是第一次做欽差宣旨呢,言語之間,嚴厲盡顯,仿佛是皇帝親臨一般,段暄將升至遞給了鄭芝龍,臉色卻是緩和了下來。
「呵呵,鄭大人,皇上的意思可是很明白了,此次軍火丟失一案,令皇上龍顏大怒,連桌子都給掀翻了,負責的徐培銘將軍那是他的愛將,同樣被眼裡斥責,已經被拘禁在家自省了,價值數十萬兩銀子的軍火啊,中原戰場正等著這批軍火救急呢,如今全部丟失在海疆之上,皇上如何不急?還請鄭大人多多體諒。」
段暄笑道。
鄭芝龍連忙躬身道:「多謝段大人指點了,段大人與弟兄們一路辛苦,還請先用茶點歇息,咱們慢慢聊如何?」
段暄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擾了,本官這一路行來,四天跑出來了一千五百里,著實是乏得狠了,在不休整,只怕弟兄們都要跑廢了,總得在福州休整幾日才能動身回去。」
鄭芝龍命人款待同來的將士,將段暄請入了後衙,落座之後,方才說道:「段大人,出了此等事情,下官也是慚愧的很啊,有負皇上的重託啊,還請皇上放心,咱們做臣子的必定會全力緝兇,將這些海盜繩之於法,追回軍火!」
段暄點頭道:「鄭大人,這是自然地,只怕大人還不知道吧,如今可是有些不利於您的傳言在流傳啊,有人說在海盜的船上看到了鄭家的旗幟,還有的人傳言說那些海盜就是鄭家在海外的同黨,甚至也有人說是當年劉香留下的餘孽,大人,這些皇上自然是不信的,畢竟您也是大明的臣子,如何會做危害大明朝廷的事情?仇者痛,親者快啊,皇上英明神武,自然是清楚的很,不過,皇上清楚歸皇上清楚,下面的御史言官們可未必就清楚了,鄭大人,我可要提醒您一句,趕緊將事情辦利索了,自證清白,不然的話,等到御史言官們將彈劾的奏章一封封的遞到皇上的面前,就是皇上有心回護您,到時候也是有心無力了……」
鄭芝龍心頭微微一驚,果然,還是被人給察覺到蛛絲馬跡了啊,只是不知道現在段暄的話到底是在詐自己,還是真的為自己指路呢。
「段大人,嘿嘿,您也知道,下官本來就是海盜出身,這出身卑微,雖然先皇眷顧,不斷地加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