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海軍在松江府僅僅停留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剛剛整頓完的天雄軍隨即登上了停靠在松江府的運兵船——三十艘巨大的運兵船,向著東瀛披荊斬浪而來。
東瀛平戶藩,不比巴達維亞,巴達維亞距離松江府超過萬里,沿途還要躲避風浪,補充糧食、淡水,但是去平戶藩就不需要了,從松江府到平戶藩,兩者想去不過兩千餘力,一天行進四百里,只需要五天的時間,就可以抵達平戶。
五天時間,大明帝國的海軍艦隊,還真的不打算給田川七左衛門留下多少時間了。
第六天,東方的天際剛剛出現一抹魚肚白,平戶島海港之上,負責輪值的士兵們揉著惺忪的眼睛,打個長長的哈欠,向著遠方望去,長夜總算是要熬過去了,不容易啊,太乏了……
只是,水兵的哈欠剛剛打了一半,就突然停了下來,眼睛瞪得溜圓!
不、不可能!怎麼可能!
一支龐大的船隊出現在海天交界的地方,如同一片螞蟻一般,旋即,變成海燕、海鷗,越來越大!
不錯,就是船隊!現在已經能夠看清船隊之上龐大的船帆了!
是軍艦!絕對是軍艦!
水兵的心跳突然加速!猛然間敲響了自己手中的銅鑼……
「鐺鐺……」
旋即水兵厲聲吼叫道:「快,快去給將軍送信,遠方發現不明身份的艦隊,嗯,肯定是艦隊,不下百艘,距離我們平戶島已經不足三十里了!」
三十里,這對於海上戰爭來說,已經是一個極端危險的距離了,如果是猝然偷襲,防守方很難在進攻方開火之前做好防禦的準備。
與此同時,水兵將手中的一盞燈籠不停的擺動,向著平戶島上的同伴示意,有敵情,準備防禦作戰!
平戶島,這裡是如今田川氏與鄭家的大本營,田川七左衛門與鄭彩兩個人都在平戶島,主持平戶島的事務,兩個人都住在大名府邸之內。
田川甚至都沒有起床,依舊在夢鄉之中,不過,鄭彩卻是軍人出身,立身甚嚴,這個時候,卻是已經起來,開始舉著石鎖鍛煉了。
正在鄭彩舉起石鎖的時候,一個軍卒急沖沖的沖入了大名府邸,倉皇叫道:「將軍,將軍,不好了,平戶島外面開來了一支艦隊,距離我們已經不過二十餘里了!」
鄭彩心頭大震,一支艦隊?
「快說,什麼艦隊?有多少軍艦?什麼身份?是大明的艦隊還是幕府的艦隊,亦或是南洋的艦隊?」
鄭彩一把將石鎖扔到一旁,厲聲叫道。
「大人,距離太遠,我們看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幕府的艦隊,是從西南方向開過來的,不是大明艦隊,就是南洋艦隊!」
鄭彩心頭一沉,喝道:「立即通報大名,我先去軍港主持防禦,快,傳令給所有將軍,全部登船,準備作戰!」
鄭彩身經百戰,這個時候,正是自己與大明關係最緊張的時候,隨時都有可能迎來大明帝國的進攻啊,現在突然發現了不明艦隊,鄭彩自然是心頭湧起了一股危機。
鄭彩顧不得跟田川七左衛門協商了,徑直騎上戰馬向著碼頭跑去。
來到了碼頭,登在高台之上,遠遠的望去,果然,一支艦隊已經來到了距離碼頭不遠的地方,登在高台之上,鄭彩看的清清楚楚,大明帝國海軍艦隊的龍旗甚至都已經能夠看清了!
鄭彩大驚失色,這、這絕對是大明帝國海軍的全部主力啊,單單是戰艦就有至少百艘了,以帝國海軍的強大戰力,向著自己的水師發動進攻,只怕用不了半天的時間,就能夠將鄭家的艦隊給打趴下!
「傳令,立即傳令,炮台所有火炮全部進入備戰狀態,一旦進入岸防炮射程,全力發動進攻!不要讓明軍艦隊沖入海港!」
鄭彩厲聲喝道。
其實不用鄭彩傳令,現在平戶島嶼一旁鹿兒島上的炮台就已經進入到戰備狀態了,發現大明帝國海軍蹤跡的可不是單單這一個燈塔,其他各個燈塔和瞭望塔的水兵也都已經發現了大明水師的蹤跡,不敢怠慢,全部進入了戰備狀態。
不得不說,鄭彩帶走的福建水師前軍大營,確實是福建水師最精銳的部分,戰力不俗,反應十分迅速,不過,在迅速,也不如大明帝國海軍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