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弘遇,你還有何話說?」
崇禎冷聲問道。
田弘遇渾身顫抖,跪伏在地上,急聲道:「皇上,皇上恕罪啊,皇上恕罪啊,臣一時糊塗,受了大名知府的誘惑啊,此事,臣根本就不知情啊,那禮單上的東西,臣一樣都沒有收取啊……」
田弘遇還勉強保留著一絲幻想,希望能夠躲過此劫。
崇禎冷笑道:「田弘遇,朕怎麼說,你一直在拼命的攛掇朕要你出京選秀,呵呵,現在終於明白了,選秀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索賄方才是真的啊,僅僅一個大名府知府,就要給你拿出這麼多的金銀,那南京呢?蘇州呢?杭州呢?松江呢?一個比一個富庶,是不是都被你勒索了一個遍?」
「這、這、皇上,絕無此事,絕無此事啊!」
田弘遇連聲說道。
一旁的朱傑嘿嘿笑道:「皇上,國丈大人在其他地方有沒有向地方官員索賄,臣不知道,但是知道,他還曾經向彰德衛指揮使徐有才索賄,徐有才為了能夠更進一步,向國丈大人行賄一千兩黃金,一萬兩白銀……」
「朱傑,你血口噴人!」
田弘遇嚇得臉色都變了不知道為什麼朱傑竟然知道如此清楚,這個小子看來是真的把自己給盯死了啊,「皇上,皇上,絕無此事啊,臣以身家性命擔保,這是朱傑挾私報復!」
朱傑冷笑道:「田大人,報復?我報復你?你有沒有搞錯?我們兩個可是無冤無仇的。也罷,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你不要忘了,現在徐有才大人的兒子徐一帆可就在我軍中效力呢,有沒有這回事,咱們問一問徐一帆不就知道了?」
田弘遇聞言徹底絕望了,如果說大名知府的事情,自己還能勉強搪塞過去的話,那徐有才這個事情那是絕對沒有辦法搪塞的,一千兩黃金,一萬兩白銀,那可是實打實的被自己收下了!自己怎麼就把他那個混蛋兒子的事情給忘記了呢!
朱傑不管癱坐在地上的田弘遇,接著說道:「田大人,你剛才說我強搶民女,不錯,有那麼一回事,不過,可不是民女,而是鹽運司同知林月山大人的家眷,那可是我從你的老虎嘴裡摳出來的,如果不是我,只怕人家娘倆都要被你給禍害了吧?要不,咱們也將林氏母女請上來,在皇上面前對質?」
田弘遇一陣瞠目,勉強答道:「朱傑,我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南下選秀的,我為皇上選秀女,如何有錯?你在其中橫加阻攔,是何道理!」
「哈哈……」
朱傑大笑道:「國丈大人,您為皇上選秀女,就可以連人家當娘的一併都給搶走?難道送到皇宮來給皇上當妃子?更何況人家姑娘並不願意入宮……」
田弘遇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崇禎就已經聽不下去了,擦了,將人家母女都給朕送來?朕特麼的還沒有那麼重的口味呢,照單全收的話,那朕連禽獸都不如了!
「田、弘、遇!」
崇禎咬牙切齒的吼道:「來人,給我摘去田弘遇的烏紗,剝奪一切官職與爵位,交於刑部嚴加審訊,聽候發落!」
「皇上!皇上!饒命啊,饒命啊!看在田妃的情分上,饒老臣一次吧……」
田弘遇發出了悽慘的嚎叫。
崇禎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田妃,那是自己最心愛的妃子了,可惜,前年就已經故去了,就是因為田妃,所以自己對田弘遇到現在一直都照顧有加可惜啊……
「田弘遇,機會朕已經給過你了,可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就怪不得朕了,你不是要那身家性命做擔保嗎?來人,立即傳旨,查封田弘遇所有家產,全部沖入國庫!」
崇禎恨聲道。
不過,這倒不是崇禎臨時起意,朱傑在昨天晚上就已經給崇禎出好餿主意了,不是朝廷缺錢嗎?不是這些達官顯貴有錢嗎?那就查,不管哪個有問題,只要是貪腐,那就查抄家產,全部充公,如果一年查處十個打老虎的話,少說也得弄上一兩百萬兩銀子啊,抄沒的田產,則全部用於軍隊屯田,補充軍用!
朱傑這一招太損了,現在只要是能夠給崇禎解決國庫空虛的問題,不要說查抄貪官,即便是讓他再下一道罪己詔,他都願意,既能澄清吏治,都能充盈國庫,何樂而不為?
就這樣,倒霉的田弘遇就成了朱傑餿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