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譚天慧猶豫道:「督師大人,您看是不是……」
秦牧風怒道:「怎麼?這是你們情報部職責所在,你膽敢遷延不前?難道不想幹了嗎?」
譚天慧澀聲道:「督師大人,學院那可是有皇上的御筆親題啊,末將即便是有這個權力,也不能貿然行事啊……」
一旁的劉宗周冷聲道:「秦督師,即便是你們要捉拿史可法,那也要有皇上旨意才行,沒有皇上的旨意,你休想動祥符候一個指頭!」
「你又是誰?」
秦牧風喝道。
劉宗周傲然道:「老夫劉宗周!」
秦牧風撇撇嘴,哂笑道:「劉宗周?老子沒聽說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他史可法?」
秦牧風不知道劉宗周,一旁的黃宗羲可是知道,黃宗羲臉色更苦了,沒有想到啊,憲之竟然連這個老傢伙都給請出山了,這個老傢伙怕不是都要八十歲了吧,三十多年前,天啟皇帝在位時,都想讓他如內閣為官的,被他婉拒,可以說劉宗周是數十年來,國朝的第一大儒了,聲望之隆,甚至又要壓過史可法一籌!
「牧風!不要無理,這位是戢山先生,大明碩果僅存的鴻儒!」
黃宗羲連忙叫道。
秦牧風心頭微震,能夠讓黃宗羲都這樣鄭而重之,說明眼前的這個老頭兒絕對不簡單,上一次毆打黃道周的時候,自己就被教訓的夠嗆,如果再要是將眼前的這個老頭兒給打了,嘿嘿,只怕皇上絕對輕饒不了自己……
劉宗周淡然道:「秦督師,老夫知道你深得皇上寵信,更是國朝第一悍將,功勳赫赫,可是你也要知道,得天下需要馬上名將,但是安天下卻是靠的聖人學問,憲之不過是在學院與師生探討學問,何來謀逆一說,論到忠心,只怕憲之比你也絲毫不差!」
秦牧風冷喝道:「戢山先生,別的本督不懂,但是這本《西洋紀事》,本督還是能夠看懂的,史可法蠱惑人心,煽動限制皇權,居心叵測,你敢說這不是謀逆?」
劉宗周神情一滯,史可法這件事情做的確實很是莽撞,如果只是著述,不公開刊行,倒也問題不大,但是一下子在一個月內,就賣掉了數千冊,這影響波及就太大了,秦牧風作為皇上的嫡繫心腹,自然是要翻臉的了。
「太沖!你是江南的總督,你以為現在如何是好?」
劉宗周皺皺眉頭,向著黃宗羲問道。
黃宗羲更是為難,看向秦牧風,說道:「牧風,本督已經向皇上上奏了,用不了幾天時間,皇上的旨意就會發到南京,耐心等上幾天如何?」
秦牧風怒道:「糊塗!即便是七百里加急文書,來來回回,也要十多天的時間,你打算還要讓此事繼續蔓延?你們要是不動手,那就別怪我自己動手了!天雄軍聽令,拿下史可法,收繳所有《西洋紀事》刻本,連同刻板,一同收繳銷毀!」
「你敢!」
史可法怒目橫眉,喝道:「秦牧風,你如果膽敢毀了本侯的《西洋紀事》,本侯就與你勢不兩立!」
「我管你娘的!」
秦牧風怒髮衝冠,大手一揮,二十名天雄軍向著前方涌了過來,就要拿人!
「幹什麼!幹什麼!」
周圍可是有著上千學子呢,現在一個個都算是史可法的門生了,不管是不是認同史可法的觀點,但是,史可法的為人品行,深得學生們擁戴,哪裡能夠眼看著座師被拿下?一個個學生擋在了史可法的面前!
「讓開!」
秦牧風劍眉倒豎,厲聲喝道,「阻礙天雄軍公務,格殺勿論!」
「牧風,牧風!」
黃宗羲登時慌了,這要是鬧出了人命,那可就真的無法收場了啊。
黃宗羲一把抓住秦牧風的胳膊,苦苦勸道:「牧風,前往不要發生衝突啊,此事可以商議,可以商議啊……」
「太沖,你不要攔著我!」
黃宗羲急聲道:「牧風,你看這樣可好?先行命人收繳《西洋紀事》,憲之身在松江學院,哪裡也去不了,天雄軍在外面看守,還有情報部的人馬,就是他想跑也跑不了,為今之計,是要以收繳《西洋紀事》為先!你現在一旦拿下憲之,那勢必要引起流血衝突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