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深夜,崇禎手中拿著一份奏摺,臉色鐵青,將一個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旁的方岳貢臉色蒼白,不敢說話。
「可惡!可惡至極!」
崇禎恨聲喝道:「這個吳三桂到底怎麼回事,又在催促餉銀!遼東各部的軍餉朕不是已經撥付過了嗎?怎麼又在催討!」
方岳貢苦笑答道:「皇上,我們上次給的是上半年的軍餉,到七月的;現在已經是八月了,吳三桂自然是要再次催要軍餉了。」
「可是!」
崇禎喝道,「上一次,他還僅僅要四萬步騎的餉銀,這一次就長到了五萬步騎的餉銀,這一萬步騎難道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胡鬧!吳三桂這是在欺負朕不識數嗎?僅僅遼東一鎮,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兵力?如果僅僅遼東一鎮就有五萬兵力,那當初洪承疇松錦之戰,集結八鎮總兵,又如何會被打的如此狼狽不堪?難道這些總兵都是****的嗎!」
方岳貢心頭也是無奈,這個吳三桂膽子也太大了,五萬步騎的軍餉啊,這還不算山海關總兵高第麾下的萬餘兵力,一個山海關哪裡能夠容得下,這麼多的兵力?
「皇上,吳三桂在奏摺上已經寫明了,這一年時間以來,松錦之戰中潰敗的朝廷敗兵漸漸歸建,兵力增長一萬有餘,全部集合在了山海關,為了能夠穩定住這批兵力,吳三桂不得不向朝廷再次申請一萬步騎的軍餉……」
方岳貢答道。
「方岳貢,這種鬼話你信嗎?」
崇禎氣得火冒三丈,一萬潰兵,到現在方才退回到了山海關,誰信?從松山之戰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多的時間了,哪怕是這些潰兵爬,都早已經爬到了山海關,用的料這麼長的時間?而且這些潰兵即便是到了山海關,那也不是吳三桂的麾下啊,那可是當初密雲、薊州、大同、宣化、保定等各鎮的兵力,既然逃回來了,那就各自歸建,如何就成了吳三桂的部屬了?
崇禎狠聲道:「不給,不要說朕現在拿不出這麼多的軍餉來,即便是拿得出來,朕也不能任由他這樣獅子大開口!」
五萬步騎,半年的軍餉,竟然打到了一百萬兩,這還是沒有打仗的情況下,豈有此理!這未免也太過分了!
方岳貢無奈道:「皇上,別的地方還好說,可是這吳三桂處的軍餉,咱們不能短缺了啊,畢竟他還要防禦關外的滿洲精騎,如果軍餉不濟,軍心不穩,一旦滿洲八旗進攻山海關,我們可就危險了,這山海關太重要了……」
滿洲韃子,又是滿洲韃子……
崇禎心頭對滿洲人已經狠的咬牙切齒了,如果不是滿洲韃子步步緊逼,自己又如何會對吳三桂等人如此忍讓?
對了!
滿洲韃子,朱傑不是要馬上就要出訪滿洲了嗎?正好可以讓他一探山海關的虛實!
「曹化淳,傳旨,叫朱傑即刻入宮見駕!」
崇禎喝道。
就這樣,原本在林嵐的伺候下正在夜讀「春秋」的朱傑,大半夜的被崇禎給拎進了皇宮。
朱傑想想氣都不打一處來,夠可以的了,老子為了你的江山可是已經夠忙活的了,大晚上的,都不讓老子休息一會兒,好不容易能夠有一個跟嵐兒獨處的機會啊,又被你個混蛋給破壞了!
朱傑滿肚子的怨氣來到了崇禎的面前,拱手道:「皇上,這麼晚了,把臣召入宮中幹什麼?明日臣可是就要出使滿洲了……」
崇禎聽出來了朱傑的怨氣,無奈道:「你以為我願意大半夜的把你給拎過來?這不是有事情了嗎?」
方岳貢連忙說道:「朱傑,山海關的吳三桂適才發來奏章,向朝廷請餉……」
「請餉?那就發餉啊,沒有軍餉,邊關將士如何能夠安心戍邊?」
朱傑沒好氣道。
崇禎恨聲道:「發餉?你說的倒是簡單!單單是吳三桂的一個遼東鎮,就向朕請餉一百萬兩,這才僅僅是半年的軍餉,一年的話,那就是兩百萬兩了,朝廷國庫不要說空空如也,即便是豐盈的很,也絕對經不起這些人如此索要了!可惡至極!」
朱傑臉色一黑,擦了,半年,一百萬兩!這個吳三桂還真的不是一般的黑啊!
朱傑領兵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於這個年代的軍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