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按照你的意思,朕的身邊,就只有你一個是忠臣了?即便是孫傳庭彈劾你,那也不是忠臣了?」
崇禎似笑非笑的看著朱傑。
朱傑淡然道:「皇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如果臣猜得不錯的話,前者朝臣彈劾鹽運司之人,就是此次彈劾臣之人吧?」
崇禎心頭悚然一驚,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今天朱傑一提醒他,回頭想一想,還真是如此,驚人的相似!幾乎每一個彈劾了朱傑的人,都曾經彈劾過那個林月山!、
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崇禎的臉色登時黑了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崇禎狠狠的搖搖頭,將這個念頭強行壓制了下去,說道:「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今日朕召見你不是為了有人參劾你,朕看好的愛將,不是哪個人上個本章就能夠參倒的;今日朕要做的另有其他,孫傳庭在奏摺之中將你譽為定八百年姬周江山之姜子牙,興漢室四百年社稷之張子房,先賢珠玉在前,今日你可要給朕拿出點真才實學來,給朕說說,如今大明江山風雨飄搖,如何才能度過難關?」
崇禎一口氣將一個巨大的難題扔給了朱傑,朱傑心頭一陣苦笑。
朱傑搖搖頭,苦笑道:「皇上,孫督師這是謬讚了,不管是姜子牙還是張子房,那都是古聖先賢,雖然微臣不敢妄自菲薄,但是要比肩這兩個人還有著很遙遠的路要走呢……」
崇禎淡淡答道:「怎麼?到了見真章的時候,你就不行了?」
方岳貢笑道:「朱將軍,皇上向來是求賢若渴,你但言無妨。」
朱傑定定心神,沉聲道:「皇上,請恕微臣失言之罪,臣才敢說!」
「言者無罪,你只管說就是!」
朱傑答道:「皇上,恕臣直言,如今大明江山,已經走入了一條死胡同,病入膏肓了,想要扭轉乾坤,談何容易?」
「死胡同?」
崇禎雖然知道朱傑要說的肯定不太好聽,但是沒有想到朱傑竟然這麼直接,一上來就是一顆重磅炸彈!
「朱傑,你此言何意?」
朱傑沉聲道:「皇上,很簡單,現在我們大明外有強虜,內有流賊,偏偏還趕上了連年的大災,國力凋敝,民不聊生,紛繁複雜的局面,已經結成了一個死結,不管現在拽哪一根,都會引來滔天大禍;外討強虜,那內有流賊之禍,隨時可能變生肘腋;先剿流賊,那國庫空虛,根本不敷戰爭支用,災民活都活不下去,造反是必然的,即便是剿滅了李自成,還會有張自成冒出來!賑濟災民?那強虜虎視眈眈,流賊興風作浪,根本不給我們從容布置的時間;皇上,這難道還不是死胡同嗎?」
崇禎被朱傑說的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難看至極,照著朱傑所言,那大明就只有亡國一途了!
一旁的方岳貢看出了崇禎的窘態,連忙圓場道:「皇上,您乃是一代雄主,有勵精圖治,夙寐不忘,朝中諸公又是忠心國事,中興大明,那是遲早的事情,朱傑有些危言聳聽了……」
「皇上是一代聖君倒是不錯,方大人,您說朝中諸公忠心國事,就有待商榷了,如果是在十年之前,朝中倒是還有些能臣,譬如孫承宗、盧象升、徐光啟等大人,無一不是一時豪傑,即便是候恂、楊嗣昌之流,雖然偶有失誤,然則也有些將士,然則,這些豪傑們一一都已經隕落了,現在朝中有哪個還算得上治世能臣?在下官看來,不過是一群尸位素餐的冢中枯骨罷了……」
朱傑在原來的火上再次潑下了一桶油!
方岳貢的臉色登時就黑了下來,擦了,老子替你不住的打圓場,你特麼的還在拆老子的台啊,把皇上惹惱了真的很好玩嗎?你難道不知道即便是內閣重臣,皇上都已經換了四五十個了嗎?
「好,好,好!」
崇禎臉色陰晴不定,終究還是發出了一聲大笑,叫道:「朱傑,你倒是真的敢說啊,朝中諸公都是冢中枯骨?一個個尸位素餐?你倒是說說,怎麼一個尸位素餐了?」
朱傑渾然不顧崇禎的臉色,接著說道:「皇上,臣只問幾件事情,滿洲韃子連年犯邊?朝中諸公哪一個為你拿出了禦敵良策?連年天災,哪一個大臣為您分憂國事,解決災情了?流賊降而復叛,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