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在忙什麼,也不見你進宮。」
下午,乾清宮內,朱祁鎮喝著冰鎮酸梅汁,毫無形象的斜躺在床榻上,看著坐在錦凳上的低著頭的井源問道。
井源見皇帝喝著冰鎮酸梅湯,咽了咽口水暗道:「小畜生,你也不知道給我這個姑父來碗酸梅湯,我忙什麼你不知道?跟著你淨幹些生孩子沒屁眼的事。」
隨即他又恨不得抽自己,因為他忽然想起來自己老婆也懷了孩子。
「臣按照您的吩咐,這幾日聯繫了南直隸的幾家海商,事情基本談妥了。」井源憨厚的笑道。
「哦,這麼快?」朱祁鎮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笑道。
「小畜生,我敢不快嗎,你丫前幾天恨不得一天問八遍,跟催命似的。」井源心中又是暗罵一句。
「是,這還多虧了南京的黃大人,是他給臣找了這幾個海商。」
「既然談妥了,那就儘快派人過去吧。」朱祁鎮喝完最後一口酸梅湯,說道。
「皇上,事是談妥了,可船和物資…」井源說道。
「船的事你不用擔心,朕一會就給你道手諭,你派人去江南造船廠,讓趙豫調撥幾艘海船給你。」
「臣遵旨。」
「隨行的人員和火器朕都給你準備好了,都在膠州的海港那候著,隨時都可以出發。」說著,他從一旁的矮几上拿起一塊玉牌,一旁的侯寶趕緊上前接了過去,恭敬的遞給了井源。
見井源接過玉牌沒有動,朱祁鎮問道:「你還有事?」
井源趕緊起身說道:「啊,皇上若無其他的事,臣就告退了。」
不料下一秒朱祁鎮坐起來說道:「朕琢磨了幾日,覺得光靠下面的人和那幾個海商恐怕不穩妥。」
「還得派個知根知底的人過去比較好,你覺得呢?」
井源心中一緊,暗道千萬別派我過去,我特媽不會水,萬一船翻了,老子這一百多斤不就餵龍王了嗎。
「臣…」井源有些忐忑的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倒是合適,」說著,朱祁鎮抬起頭,看著房梁有些猶豫不決,想了一會後,朱祁鎮將目光收回,看著眼珠子轉來轉去的井源,有些惱怒道:「朕問你呢!你眼珠子轉來轉去的,想什麼呢?」
「臣沒想什麼,臣…臣…臣也覺得是得派個穩妥的人過去。」井源趕緊說道。
「千萬別讓我過去,千萬別讓我過去…」井源在心中默念著。
「此事關係重大,派其他人朕還真沒人選,你去一趟吧。」
「啊…皇上,臣不會水啊,臣還暈船…」井源大驚失色,趕緊推脫道。
「瞧你那樣,你好歹也是皇家的人,怎麼如此沒有擔當,再說又不是讓你游過去,至於暈船,一會朕讓王天賜給你派個太醫隨行,若暈船讓他給你扎幾針不就好了。」朱祁鎮板起臉說道。
「可…」井源還想說什麼,卻見皇帝已經站起身,朝殿外走去。
「小畜生,你特麼還是人嘛,讓我去,我是你親姑父,你就可著我一個人坑嗎?那茫茫大海的,萬一…呸呸呸…我特麼是不是有毛病啊咒自己。」井源一臉不情願的往外走,心中大罵不已。
「該怎麼和媳婦說呢,要不和老太太說說?不行不行,老太太那人最是護犢子,人家是他親孫子,我就是一外人,我說得著嗎。」
「哎,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出宮的路上,井源腦子裡就沒停下,一路上不是暗罵朱祁鎮陰損壞,就是懊悔當初為什麼自己非要接這個東廠的活。
隨即,他抬頭看了看在前面引路的侯寶,「死胖子,你丫也不是人湊的,活該你斷子絕孫,老子怎麼遇到你們這對主僕。」
「侯爺,前面就是午門了,咱家就送到您這了,您走好。」前面引路的侯寶突然站定,笑著說道。
第7章 太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