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肅王宮內。
「王爺,奴婢奉皇命而來,封賞聖旨已宣完了,您看您還有什麼話要奴婢代轉給皇爺的?」侯寶恭敬的站在肅王朱曕焰前,輕聲說道。
「大明第一老好人」的朱曕焰哪敢在皇帝的大太監面前托大,當即笑著開口道:「勞煩侯公公親自前來傳旨,本王感激不盡。」說著,一伸手,一旁的小太監趕緊將一個用紅綢布蓋著的托盤呈了上來。
「西北偏遠之地,土地貧瘠,本王也沒什麼好送的,些許程儀,還望侯公公不要嫌棄。」
侯寶身後的小太監剛想上前接過,不料侯寶趕緊退後兩步躬身行禮道:「奴婢可不敢受,奴婢是個腌臢之人,這幾日得殿下款待已是惶恐不安,萬不敢在受殿下的金銀,若是被皇爺知道了,奴婢小命不保,還望殿下可憐奴婢。」
見侯寶說的真情實意,肅王本來就是做做樣子,他本來就窮,就是這肅王府也比其他藩王要寒酸的多,如其說是王宮,真要比起來,還不如京城一個伯爵府建的好。
「哈哈哈,那也好,本王就不為難侯公公了。」肅王一揮手,自有下人將托盤拿走,看的侯寶身後的小太監嘴角直抽抽。
「這肅王,還真是會借坡下驢。干爺爺也是,您跟他客氣什麼,他就是再窮,好歹也是個藩王,來錢的路子多的是,咱們這一路風吹日曬吃了一路的沙子,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發財的機會,居然還不敢收。」小太監一陣腹誹。
「王爺,那奴婢今日就告辭了。」說著,侯寶又是行禮道。
「怎麼,今天就要走啊?好歹多住幾日啊,西北雖然地處偏僻,好在百姓樸實,風景也是獨具一格,本王正想著讓人帶著你們多逛逛呢。」肅王嘴上說留,可身體卻很誠實,說著,他已經走到了門口。
「奴婢已經叨擾多日了,再說皇爺身邊也不能沒有奴婢伺候,奴婢這就告辭了。」
朱曕焰又道:「好,那本王就不留你了,一路保重。」
「王爺保重,奴婢告退!」說著,侯寶走出了王宮,宮門前隨行的侍衛已經準備停當,侯寶踏上馬車,車夫揮動馬鞭,一陣揚塵飄起,混合著羊騷味的空氣讓車內的侯寶乾嘔陣陣。
馬車上,侯寶閉著眼睛,身體隨著馬車的晃動而有節奏的抖動著。
直到出了蘭州城,侯寶睜開眼睛,對著一旁給他揉腿的小太監說道:「拿出來吧。」
小太監心中一驚,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趕緊顫聲道:「干爺爺,拿什麼?」
「啪啪啪!」一連三個耳光,小太監的臉又腫了起來,來時被干爺爺侯寶給扇腫了臉,沒想到離開時又被扇腫了。
「干爺爺饒命,」說著,帶著哭腔從懷中掏出捲成一卷的銀票。
「咱家來時怎麼囑咐你的,不該拿的不拿,你的爪子怎麼就這麼長?」侯寶大怒。
「干爺爺,不是孫兒想拿,是…是…是他們非要給,孫兒推脫不過,只好收下了。」小太監哭喊道。
「呵,你可知那些人為何給你送錢?」侯寶聲色俱厲道。
「孫子不知。」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嚇了車外趕車的馬夫一跳,差點掉下了馬車。
「遭娘瘟的,」侯寶大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他們送錢是為了巴結你?我呸!」罵著,一口濃痰吐到了小太監煞白的臉上。
「狗東西,你以為真是給你的?那是給咱家的,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了錢,就沒人知道了?小子,你道行還淺著呢!你以為這錢就是那麼好拿的?咱家告訴你,這特媽將來就是你的索命符!」
聽到這,小太監再也繃不住了,車廂內頓時一股尿騷味瀰漫開來。
侯寶捂著鼻子,厭惡的撩起窗簾喊道:「來人,將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拉出去埋了!」
小太監一聽,當時白眼一翻,暈死過去。馬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