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揍了之後,朱祁鎮老實了幾天,每天上朝聽政,下朝就去文華殿跟著學士們學習,然後到武英殿練習寫字或寫策論。
一直到傍晚,才能有自己的時間,王天雲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都說皇帝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可眼前咱這位皇帝,不光身體累,心更累,做皇帝,有啥好的。
幾次想進去提醒一下,當他抬起頭看見幾個老頑固惡狠狠的目光時,又放棄了。
陛下,您自求多福吧。
……
「陛下,楊老三又來信了,說新軍已初具規模,想請您去閱兵。」王天雲進來稟報道。
「哎,你也看到了,朕每天被這些老學究看的死死的,哪還有空去閱兵,朕倒是想去。」朱祁鎮毫無帝王形象的半躺在龍榻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告訴楊老三,讓他心無旁騖的練兵,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還有,給將士們和工匠增加伙食標準,蔬菜,肉,蛋,每天都不能少。」
王天雲無奈的嘆了口氣,默默退了出去。不一會又端著茶水進來,剛放下,就聽見朱祁鎮的聲音,「天雲,你弟弟現在收到信了吧。」
「臣估摸著也就這一兩天了,臣當時寫信讓他收到信就跟著沂州府的錦衣衛馬上進京,估計再有個七八天就到了。」想想能見到自己的親人,王天雲內心很高興。
「好,等他到京後,馬上帶他來見朕。」
「對了,朕讓你砌的鍋爐弄的怎麼樣了?還有買的酒你買了多少?」
「陛下,臣…實在愚笨,那圖紙臣和幾個工匠撓破腦袋也只琢磨出個大概。現在剛剛封頂。管子密封問題還沒解決……」王天雲撓了撓後腦勺,尷尬的說道。
「你是夠笨的,密封你不會用膠泥?走,和朕一起去看看。」白了王天雲一眼,起身向東宮而去。
不一會,東宮後的一個偏院內,幾個工匠正圍著一個紅磚砌的爐子抓耳撓腮。
「大師傅,這爐子咋還有個排氣孔連著鍋體呢?有煙囪不就行了嗎?」
「住嘴,就你話多,皇家的事,也是我等草民多嘴的,小心你的舌頭。」年紀大的男子低聲呵斥著一個年輕人,還時不時轉頭看看四周。
「我…」年輕人瞬間閉嘴,他看到了一群凶神惡煞的帶刀侍衛簇擁著一個身穿黑色十二章龍袍的少年快步走來。
兩人瞬間跪下,「草民等叩見大人…」話未說完,只聽王天雲大喝一聲,「瞎了你們的狗眼,什麼大人,這位是當今天子。」
師徒倆一聽那臉上掛著微笑的少年竟然是皇上,頓時嚇得渾身哆嗦。
「草民有眼無珠…」,「罷了,你們無錯,起來吧。」
朱祁鎮無所謂的擺擺手道。
「這鍋爐看著砌的不錯,…只是這管子嘛差點事。為何用竹子?」
「皇上問話呢,還不趕緊上前回話。」王天雲看師徒倆已經呆住,氣的直接踢了那年輕人一腳。
「回皇上萬歲爺,草民的師父說這個鍋爐有可能是用來蒸餾酒用的,所以把鐵管換成了竹管,這樣酒氣說著竹管易於降溫,節省材料,而且鐵管時間長了容易生鏽腐蝕,影響酒的口感。」
「人才啊,人才。」朱祁鎮心中讚嘆一聲。
其實蒸餾酒最早出現在元朝時期,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就有過記載,「燒酒非古法也,自元時使創,其法用濃酒和糟入甑,蒸令氣上,用器承取其滴露。凡酸壞之酒,皆可蒸燒。」
到了清朝蒸餾技術改良,才有了我們現在喝的高度白酒。
「呵呵,你們說對了一半,朕是要蒸酒不假,可得到的可不是酒。」朱祁鎮笑道。
「燒酒清洗傷口,可使傷口不腐壞,你們知道為何?」朱祁鎮又問道。
有幾個邊軍出身的羽林衛知道些,戰場上傷口尤其腐壞的傷口用高度燒酒清洗幾次,
第4章 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