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冷冷地看著馬文升叫冤,那冰冷地目光,看得馬文升心寒。
嚎叫了兩聲後,馬文升便膽怯地住了嘴。
朱祐樘盯著馬文升,反問:「你說朕冤枉你了,你可知你犯了何等大罪?!」
馬文升心亂如麻,試探性地回覆:「臣臣私自隱瞞軍情,未經許可,私自離京」
「光是這些罪名,朕就可以砍了你的腦袋!」
朱祐樘打斷了馬文升的話,心中怒氣難消。
「何況你的罪,還不止是這些!」
「懷恩,念!」
「是,陛下。」
懷恩明白朱祐樘的意思,轉過身,目光痛恨地看著馬文升。
「兵部尚書馬文升,隱瞞軍情,擅自離京,任用奸臣,夷三族!」
「大同總兵官仇鉞,通敵賣國,賄賂韃靼小王子二十六萬兩白銀,放任韃靼小王子入關,屠戮宣府數千百姓,誅九族!」
「什麼?!」
馬文升大驚失色,他對這些消息,還一無所知。
突然,馬文升看向身邊的仇鉞。
「仇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說,韃靼小王子收了你的賄賂,同意退兵回草原了嗎?」
「韃子怎麼會入關呢?!」
仇鉞動了動嘴唇,臉色灰敗,雙眼游離,不敢去看馬文升。
懷恩冷笑:「仇將軍給韃靼小王子開的條件,除了銀子之外,可是還包括開關大同府,讓韃子入關的。」
仇鉞放韃子入關這事,馬文升之前還真不知道。
不然他肯定不會讓仇鉞,去鎮守大同府的。
仇鉞最開始給他說的計劃,只有用銀子賄賂韃靼小王子,讓他同意退兵這一項。
而馬文升,也一直以為仇鉞說的成功了,是韃子同意退兵回草原了。
哪知道仇鉞說的成功,是成功保下了大同府,但同時也讓韃子成功入關,丟了宣府!
馬文升聽後,瞪大了眼睛,心跳加快,怒髮衝冠。
「仇鉞!!!」
「你害我遺臭萬年啊!!!」
「仇鉞小兒,我要活吃了你!!!」
馬文升撲向仇鉞,張嘴就往他臉上咬!
「啊啊啊啊啊!!!!」
仇鉞發出悽慘的尖叫,拼命想掙脫馬文升的撕咬。
因為兩人雙腿都被廢,手上也帶著枷鎖,打鬥起來就像兩條扭動著的蛆,誰也掙不開誰。
朱祐樘厭惡地揮手,立刻就有兩名錦衣衛上前,用力分開了馬文升和仇鉞。
分開後,馬文升嘴邊滿是鮮血,吐出一塊碎肉。
而仇鉞臉上鮮血淋漓,赫然少了半塊臉皮。
朱祐樘不再理會這狗咬狗的兩人,而是看向其餘的官員。
他用手指著這些貪官,字字飽含怒火!
「剩下的這一百六十九名官員,都是朕要重開西廠時,上書致仕的官員。」
「你們要致仕,朕准了!」
「但你們在任上時為非作歹,大肆貪墨銀兩田地,出事後又想致仕一走了之。」
「哼,哪能這麼便宜了你們?!」
「朕讓西廠去查你們底,好哇!一查就全完了!」
「一百六十九名官員,無一冤枉,全是貪官!」
「難怪當時那麼拼命地阻止朕重開西廠,理由還扯得那麼冠冕堂皇,什麼西廠凶蠻,無證查凶!」
「原來就是怕西廠把你們的老底都給查出來,讓天下百姓知曉,朕的朝堂上,站的全是貪官是吧?!」
面對朱祐樘的怒罵,台下大小官員,無一敢吱聲。
朱祐樘掃視群臣,負手而立:「朕的朝堂,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以後凡是以致仕來逼宮朕的官員,朕都准了!」
「但是朕要清查你們的家產,若是經得起查的,自是可以回家頤養天年。」
「經不起查的,那朕就抄家梟首,別無二話。」
「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