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內帑里,還有多少銀兩?」
「回陛下,共有二百七十萬兩白銀。」
聽到具體的數字之後,朱祐樘捏緊了雙拳。
原來不光是國庫沒錢,連皇帝的內帑里,也沒什麼錢。
朱祐樘面無表情,下令:「從內帑支取一百萬兩銀子,給陷陣營的將士們發賞。」
「是,陛下。」
汪直領命。
隨後朱祐樘轉身,看向城牆上的文武百官。
「將馬文升和仇鉞的頭顱收起來,傳首九邊,以儆效尤!」
「徐溥,劉健,李東陽,謝遷,你們四個隨朕回閣議事。」
「其他人,都給朕去打掃戰場去!」
說完,朱祐樘便徑直向城下走去。
剩下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覷,不明白朱祐樘口中的打掃戰場,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劉健先是一愣,隨後又是一驚,連忙快步趕上朱祐樘的步伐。
「陛下,那王恕呢?他也是內閣閣老啊?」
「現在不是了,朕不准他入閣。」
朱祐樘想起王恕第一天上朝,就敢對他的命令提出質疑,心裡就煩躁。
這種不聽話的刺頭,朱祐樘絕不允許他加入內閣。
劉健大驚失色,一臉的不知所措。
朱祐樘瞥了他一眼:「怎麼?劉閣老有意見?」
劉健停下腳步,面色發白:「不敢!」
朱祐樘腳步未停,徑直下了城牆,坐上了龍輦,擺駕回宮。
懷恩,汪直,牟斌隨行在側。
「汪直,去讓高順入宮議事,再安排陷陣營在京城附近紮營休息。」
「是,陛下。」
「牟斌,讓錦衣衛監督那群官員,好好地將戰場打掃乾淨,不乾淨不准回宮。」
「是,陛下。」
汪直和牟斌領命而去,只有懷恩還跟在朱祐樘的身旁。
朱祐樘皺著眉頭,思索著該如何快速地給大明搞點銀子回來。
殺人容易,收銀難啊。
城牆上。
劉健呆在原地,徐溥,王恕,謝遷,李東陽四人,走了上去。
「希賢,陛下這是?」徐溥最先問道。
劉健看向王恕,苦笑一聲,語帶歉意:「王尚書,陛下不許你入閣。」
「啊?」
「怎會如此?」
「這」
其他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
唯有王恕表情鎮定,似乎這件事對他無多影響。
「無妨,吏部尚書本就是天官,掌管百官升遷考核,陛下不准我入閣,我也依然能為大明王朝,發光發熱。」
徐溥點了點頭,語氣冷淡了不少:「那王尚書,陛下有令,我等先失陪一步。」
「請。」王恕拱了拱手。
徐溥,劉健,李東陽和謝遷四人還禮之後,一起走下了城牆。
劉健心裡還是有些遺憾,內閣失去了王恕這樣一位擁有豐富經驗的老臣,損失頗大啊。
就在四位閣老離開後,大批的錦衣衛登上了城牆,將城牆上的文武百官,嚇得夠嗆。
牟斌走上城牆,掃視群臣,朗聲說道:「各位大人,陛下有令,令各位大人下城去打掃戰場。」
「什麼時候打掃乾淨了,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家。」
群臣百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堂堂京中大員,自從穿了這身官服以來,什麼時候幹過清掃的工作?
「什麼?!還有這種事!」
「陛下這是何意?!」
「這這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
百官心裡自是有一百萬個不願意,但看到身旁凶神惡煞的錦衣衛們後,一個個又都不敢反抗。
最後,百官們還是在錦衣衛的看守下,磨磨唧唧地走下城牆,向城外的戰場走去。
還沒走進近戰場,那腥臭的味道,就已經讓很多大臣接受不了,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