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州道上,一匹俊馬正在飛馳。
臉色蒼白的阿木朗,疲憊地坐在馬上。
他的臉色因失血而變得蒼白,手中還提著布滿血跡的馬刀。
自一天前從哈密衛逃出來後,阿木朗身後綴著十位吐魯番汗國的騎兵。
阿木朗拔出了肩後的箭矢,進行了一下簡單的止血之後,便陷入到和身後十位騎兵的拉鋸戰中。
此刻正是人乏馬匹之時,阿木朗心中充滿了恐懼。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死之前,沒有將阿黑麻汗叛亂的消息,傳給大明的皇帝陛下。
如此重大的消息,晚一天到,便會生出無數變數。
那些死在哈密衛的兄弟們,還等著皇帝陛下給他們報仇呢。
那些烈士們0的英魂,等不起了啊!
就在這時,身後又傳來一陣馬蹄聲。
那些被他好不容易,甩掉一會的吐魯番汗國騎兵,再一次地追了上來。
其中領頭的一個小隊長,用手上的馬刀指著阿木朗大吼。
「站住!你跑不掉的,等我來取你首級!」
「站住!別跑!」
此刻的阿木朗,正是強弩之末。
看著身後追上來的騎兵,他心中充滿了絕望。
而就在這時,忽有一隊人馬,從他前方的道路上,向他衝來。
這隊人馬,隊形整齊,氣勢肅穆,自帶一股殺氣。
阿木朗瞪大了眼睛,但還不待他有所反應。
轉眼間,這隊人馬便已經越過了他,如一把利劍,殺向了他身後的吐魯番汗國的騎兵。
吐魯番汗國騎兵驚怒交加,厲聲大喝:「你們是誰?休要多管閒事!」
「否則,我們一併殺之!」
那隊人沒有理會,只是不斷地提升著衝鋒的速度。
吐魯番汗國騎兵大怒:「找死!衝鋒!」
「呼!」
十名吐魯番汗國騎兵同樣開始衝鋒,霎時間,雙方便已拼殺在了一起。
只一個衝鋒,十名吐魯番汗國騎兵便人頭落地。
反觀這隊人馬,卻只有四個人受了點輕傷。
殺光這十個吐魯番汗國的騎兵後,為首那人調轉馬頭,走向阿木朗。
阿木朗警惕地看著他:「我是大明邊軍哈密衛都指揮使阿木朗,你們是誰?」
為首之人向他抱拳:「原來是阿木朗將軍,我們是天子親軍錦衣衛,在下錦衣衛千戶陳鍊!」
「敢問阿木朗將軍,為何如此狼狽?」
阿木朗聽聞對方是錦衣衛後,心裡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終於鬆了。
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倦意湧上心頭。
阿木朗身形微微晃動兩下,突然從馬上墜落。
陳鍊眼疾手快,先一步扶住了阿木朗,語氣焦急。
「阿木朗將軍,你這是怎麼了?」
在昏迷前,阿木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拉住了陳鍊的衣襟。
「快去稟告陛下,吐魯番汗國阿黑麻汗反了!」
「哈密衛忠順王罕慎被殺,一萬三千名守城將士戰死!」
「哈密衛丟了!」
「什麼!」
陳鍊大驚失色!
雖然自韃靼小王子入關一事發生後,在朱祐樘的盛怒下,錦衣衛監察網絡,已經覆蓋了整個大明。
但哈密衛丟了這事,錦衣衛還真不知道。
其中一個原因是,哈密實在是太遠了,不像大同府和宣府那樣,就在京城門口。
而最根本的原因在於,哈密衛並不是明朝的直接統治地域。
整個哈密衛,更像是處於一種當地土著人,高度自治的情況。
由大明朝廷冊封一位當地的土司王,再通過這位土司王,間接統治這個地方。
例如這位大明忠順王罕慎,他就是一名畏兀兒人,其母親還是草原黃金家族的血脈。
所以錦衣衛的情報網,在西北方向上,最遠也只鋪設到了肅州府這裡。
阿木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