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聚豐樓里響起一片議論之聲。
「你們說,沉萬三該不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屁,你會為了挖一個人,花三十萬兩銀子,別說這一身肉了,就算全身上下都是金子的人,他也不值三十萬兩。」
「這位兄台,你應該把眼界放寬一點。這張豐年絕對是個人才,這一次他能研究出水的新配方,誰知道下一次他又能研究出什麼?」
「切這不過是運氣好而已,這一次能讓他瞎矇上,下一次就未必有這種好運氣了。」邊上一個人冷笑著反駁道:「就算這水泥配方是瞎貓碰死耗子。可張豐年之前在招標的時候,翻手為雲第一個拿下了朝廷的工程,這總不是假的了吧?」話音剛落,馬上就出現了不同的聲音:「區區虛張聲勢罷了,這也能算的上是本事?」
「虛張聲勢,既然這麼簡單,那不知道兄台承包了朝廷多少工程?」
「我我那天是不在,否則他絕對不會得逞。」
「死鴨子嘴硬,有些人還真是狂妄自大,不論看別人做什麼都是運氣。」被譏諷到的人馬上反唇相譏:「明明是有些人沒本事,不過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陰謀詭計,卻被某些人吹上了天。」眼見這兩個人吵的越來越厲害,有人看不下去了:「大明首富沉萬三都親自來請張豐年,你覺得自己比沉萬三還厲害?」與此同時,張豐年猶豫再三,端著酒杯站了起來,自嘲一笑道:「承蒙沉老闆看中,如果沉老闆十年不五年前來找在下,在下絕對會毫不遲疑的為您效力。」
「只可惜,張某現在人到中年,早已沒有這個心氣。如果辦錯了什麼事,反而影響到沉老闆的生意,那在下可就罪該萬死了。」
「今日在下就敬沉老闆一杯,沉老闆的知遇之恩,張豐年感激不盡,只能來生報答了。」說完之後,一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這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聲淚俱下,似乎就差給沉萬三磕頭跪下,感激沉萬三的招攬了。
只不過,不管這話說的再怎麼漂亮,依舊是拒絕。就是在拒絕的同時,給了沉萬三足夠的面子。
作為一個生意人,沉萬三當然不可能不明白張豐年的意思。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一笑,同樣舉起酒杯:「看來,是我沉萬三沒有這個福分,竟然沒有提前幾年碰到豐年老弟這種大財。」沉萬三如此灑脫,也讓酒樓中的人分分感慨。
「不愧是沉老闆,果然是胸懷寬廣。」
「這個張豐年是不是傻啊,沉老闆得招攬都不答應?人家但凡隨便讓他管點事,都比他現在強幾百倍。」
「人各有志,人家現在可是自己給自己干,不比寄人籬下強多了。」小半個時辰之後,一個家丁模樣得人,快步跑進聚豐樓。
氣喘吁吁的來到沉萬三身邊,附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沉萬三揮了揮手,示意家丁厲害。
笑著對身邊的張豐年說道:「豐年老弟,我得銀子已經準備好了。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現在就簽訂契約吧。」
「至於保人」沉萬三斜著眼睛看了周古山一眼:「別在那裡喝悶酒了,趕緊過來當個保人。」
「哼!」周古山黑著一張臉:「記住,你欠我三次,再不還的話,以後這種事你找別人去。」嘴上抱怨著,周古山卻還是來的了他們這一桌。
之所以沒有拒絕,是因為這種事對他們兩個人來說,實在是太常見了。
周古山有的時候,也需要沉萬三這個級別的人,站出來給他當保人。兩個人在生意場上,固然是斗的你死我活,可有些情況下,還真是誰也離不開誰。
周古山這個保人寫了契約,沉萬三跟張豐年正準備簽字的時候。突然有人高聲喊道:「英王殿下駕到!」幾個全身甲胃的侍衛首先進門,為朱瀚清理出一條安全的通道。
在確保聚豐樓之中的安全之後,朱瀚才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不是他擺架子,這種地方人多眼雜,誰也不能保證不會有別有用心的人。
後世的辮子國電視劇中,那些皇帝微服私訪,竟然連侍衛什麼的都不帶,自己在全國隨便亂跑,那才是真正的腦子有問題。
如果他堂堂穿越者,如果被幾個所謂的刺客幹掉,那才真正叫做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