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
朱標伏案翻閱著各種書籍。
方孝孺、劉三吾等學士則順勢到了一旁。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了好奇。
朱標過去沒少來翰林院,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麼急切,而且一頭扎了進去,對他們的話絲毫沒聽進去,他們在翰林院時間不短了,自認對裡面的書頗有研究跟了解,而且翰林學士,本就是為皇室引經據典的。
方孝孺拱手道:「敢問殿下在找什麼?」
「臣在翰林院時日雖不長,但也閱覽了不少書籍,希望能幫到殿下一二。」
見被方孝孺搶了先,劉三吾臉色有些不悅,不滿的瞪了方孝孺一眼,隨後笑著道:「老臣也願意替陛下分憂解難,老臣在翰林院時日很久了,這裡面的書,不說全部,絕大多數臣都有閱覽,雖談不上滿腹經綸,但腹中卻有一些韜略。」
聽著耳畔喋喋不休的聲音,朱標只感到一陣的惱火。
他冷漠的掃了一眼,呵斥道:「你們一天是沒有事情做嗎?做你們自己該做的事,我若是沒記錯,夏之白可是將編書的事,交到你們手中的,教材牽涉到日後大明教化,你們就是這樣的態度?」
「若還是這般,那就莫怪孤,上奏陛下,換一批人來做了。」
朱標根本不慣著。
他的確對文人有好感。
但作為一國儲君,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
聞言。
方孝孺、劉三吾等人臉色微變,變得有些不自然,只是他們沒有離開,反而對朱標要做的事更加好奇了,他們本能的覺得,若是自己能幫到朱標,或許會讓朱標一改對自己的看法。
這大半年。
他們心中可都有一股氣。
夏之白年齡比他們小,看的書沒他們多,結果卻爬到了他們頭上,對他們發號施令,還多次大言不慚,文人相輕,他們心中其實一直都很不舒服,只是那時夏之白得陛下器重,他們也不敢表露太多不滿,只能聽之任之。
奈何夏之白太霸道了。
一意孤行。
耳朵里更聽不進其他人的話,對他們編書更是指指點點,作為一個在天下都有頭有臉、名聲在外的學士,被人指著鼻子罵的感受,無疑是很感到羞辱的。
見幾人還沒走。
朱標冷哼一聲,將手中書籍放下。
他冷笑道:「孤說話,你們聽不到嗎?不過你們既然想留下,那孤倒也問問你們,就當是考校了。」
「願聽殿下之言。」劉三吾趕忙道。
方孝孺也跟著表態。
朱標道:「孤若是將你們派到軍中,用以戒訓軍中將士,你們當如何去做?」
聞言。
方孝孺、劉三吾臉色陡變。
自信滿滿的臉上,一下多了幾分驚慌。
方孝孺道:「殿下這是何意?派文人去軍中?這如何使得?文是文,武是武,兩者本就涇渭分明,再則軍中都是一群匹夫,本就性格暴躁,喜好動拳腳,文人進去,又豈能落得了好?」
「何況文武從古至今就互相不對付。」
「.」
聽著方孝孺一大堆廢話,朱標惱怒道:「夠了。」
「孤是讓你說你會怎麼做,不是來問你這麼做行不行的。」
「行不行,不是你們說了算。」
方孝孺一下噤聲了。
劉三吾警惕的看了方孝孺一眼,心中卻是暗罵起來,方孝孺這麼一弄,豈不是把他推到了前面。
只是在朱標面前,他自不能露怯。
劉三吾沉吟片刻,緩緩道:「臣同樣認為此事不妥,若是殿下真有心如此,那便只能效仿宋代,以文御武,讓文官品秩在武官之上,如此才能保障文官安全。」
「而且老臣不知,殿下的戒訓,具體是什麼?」
「殿下可否細說一二?」
朱標點頭。
他淡淡道:「自然是嚴明軍紀。」
「如今軍中軍紀渙散,很多將士都不把軍紀當回事,嚴重敗壞了我大明軍隊在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