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笙答應,魏衡跟齊泉等人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魏衡端起酒杯,高興的痛飲了一杯。
魏衡道:「李笙,你做了一個無比正確的選擇。」
「夏之白嫉妒英才,不肯重用你,也不肯向朝廷舉薦你,伱繼續在他手下做事,早晚還會受到很多針對跟打壓,甚至永遠都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但我不一樣,我對人才是很重視的。」
「我也很欣賞你。」
「不過除了蒸汽機的詳細圖紙,我還要京都鹽業經營的賬目。」
魏衡目光微闔,又提了個要求。
李笙臉色微變。
蒸汽機的圖紙,他是有機會接觸到的,而且以他跟周寧的關係,周寧對他並不怎麼會防備,但京都鹽業經營的賬目,可不是他能觸碰到的,這些賬簿是由太子殿下安排來的文吏在掌管。
李笙面露難色道:「鹽運使這恐不行。」
「非是我不願拿出來。」
「只是這些賬簿我從來沒見過。」
「就算是周寧周知事,也對賬簿的情況不知情。」
「夏之白對我們警惕很深,將很多事特意做了劃分,每個人只負責自己分內的事,不能插手過問其他事,而且這些賬簿,過去是由夏之白自己負責,現在則交到了太子殿下安排來的幾名文吏手中。」
「我根本接觸不到。」
李笙一臉苦笑。
夏之白對京都鹽業的管理是很嚴的。
記賬是記賬,管理是管理,工師是工師,鹽工是鹽工,每人都有明確的職能劃分,根本不許他們打探跟外泄。
就算蒸汽機的圖紙,也是被劃分為了很多部分,由不同人負責,就算發現了問題,做了改進,也是負責那部分的工師去調整,並不會告訴給其他人。
術業有專攻。
夏之白則更進一步。
將每個部分都做了專項分工。
如今蒸汽機的完整圖紙,只有夏之白跟周寧才知道。
聞言。
魏衡眉頭一皺。
只是蒸汽機的圖紙,這是完全不夠的。
沒有具體的賬簿,他們根本不知,京都鹽業這幾個月具體的經營情況,也不知夏之白前期投入了多少,更不知最終的產量以及盈利情況,空有蒸汽機圖紙,卻不知道投入,這他如何去說服其他官員?
魏衡沉思了一陣,語重心長道:「是我小看了夏之白。」
「他對你們始終存著戒心。」
「是啊。」
「他又怎麼可能把這些東西拿給你們看?」
「但賬目對朝廷很重要,不然就算有蒸汽機圖紙,想如法炮製,依舊會如盲人摸象,唯有對賬簿的情況有確切了解,知曉了京都鹽業創立的經驗,才能讓朝廷對京都鹽業具體的運行,有個大致的認識。」
「賬簿不重要,積累的經驗,卻很重要。」
「李笙,你恐得想想辦法。」
齊泉笑呵呵道:「這倒也不用急於一時。」
「我聽說這個夏之白經常倒行逆施,讓那些文吏去做些經商的勾當,還把他們當成僕人在用,根本不把這些人當士人,甚至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很多士人都對此深惡痛絕。」
「想必那些文吏也不例外,你能否試著說服一二?」
「南方的鹽業比北方發達,也關係到很多人官位,你若是能幫上忙,定會讓很多官員感激,今後有了這些官員相助,李笙,你還怕今後的仕途不通暢嗎?」
「人有時得多為自己考慮考慮。」
李笙面色一滯。
他眼中閃過一抹掙扎。
動蒸汽機圖紙的事,在他看來,已是很大膽了,但魏衡他們還想他去偷賬簿,這讓他徹底猶豫起來。
他是對當官很心動,但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代價很大。
一邊是身敗名裂,一邊是飛黃騰達。
兩種艱難的選擇,在李笙心中不斷的迴蕩著,最終對於官職的渴望,對於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