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奎心裡提高了幾分警惕,也提高了幾分恐懼。
今天也多虧就是厲元奎來了,要是那個牛福來了看到韓王是這個樣子,肯定會以為韓王是害怕了,到時候蹬鼻子上臉,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厲元奎拱手道:「東廠廠督厲元奎,見過殿下!殿下也是少年英才,奴婢欽佩!」
「哈哈哈哈,厲廠督如此說,實在是折煞本王了,本王依舊為人父,不再是當初的少年了,哈哈哈,來來來,厲廠督請坐,來人啊,把本王珍藏的上好的雨前龍井拿上來!」
厲元奎半推半就的坐了下來,也只敢坐一半,因為他老是覺得,韓王要壞自己。
沒一會,茶來了,雨前龍井的香氣是任何人聞過之後都忘不了的,厲元奎以前在御馬監的時候,偶然得到過太祖皇帝喝剩下的殘渣,已經泡了許多次了,再泡依然是沁人心脾,久久不能忘懷啊!
如今在看眼前的雨前龍井跑出來的茶水,那可是一等一的頭一茬,喝上一口恐怕都能延年益壽。
厲元奎小心翼翼地拿起茶來啄了一口,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都舒服的要飛出去了一般,一張口那種清香久久不能散去,從舌頭根一直到胸腔,仿佛都被天水洗滌了一番,好像這麼多年身體裡面積攢的濁氣,都排出去了一樣。
「好茶」
朱松看著厲元奎微笑道:「厲廠督,這茶是上好的雨前龍井,皇上賞賜的,尋常的時候本王是絕對不會拿出來招待客人的,捨不得,但是今天厲廠督來了,本王捨得!」
厲元奎被朱松這麼一說,心裡對於朱松和錦衣衛的戾氣小了很多,聞言他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殿下這話真是折殺奴婢了,奴婢一個閹人,怎麼能當得起殿下的話。」
「太當得起了!」朱松哈哈一笑:「厲廠督,你知道本王最欣賞的是你的什麼優點嗎?」
厲元奎搖了搖頭:「奴婢願聞其詳。」
朱松點了點厲元奎:「就是你這個人膽子大啊!整個大明朝都沒幾個人敢和本王作對,唯獨你,是第一號,也是目前為止頭一號的人物,所以本王佩服你。」
厲元奎聽到這陡然之下警惕了起來。
「殿下的意思是,奴婢身為東廠廠督不該和殿下作對嗎?」
朱松笑著搖了搖頭:「厲廠督,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就是幹這個的,你要是不和本王作對,本王反而瞧不起你,公事上咱們兩個是敵人,私下裡本王還是很看好你的,厲廠督,你啊,是個漢子!」
對一個太監說你是個漢子,這大概是太監們聽了之後心裡最高興的一段話,本就身體殘缺的他們,一向是非常討厭別人說他們身體上的事情的,但是行為上的漢子卻不一樣,意思是即便是成了閹人,不完整了,做人做事還是一條漢子。
太監最想變成的是什麼?就是男人,一個完整的男人,健全的男人,不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厲元奎被朱松這麼一頓夸,還真是不好意思,可是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要人的事情還是要提。
「奴婢多謝殿下誇讚,奴婢實在是愧不敢當,奴婢今天來其實是為了一個人,殿下,就把那位張將軍叫出來讓奴婢帶走吧!人家都來告狀了,東廠負責監察錦衣衛,要是拿不出一個措置來,那不是讓皇上那邊下不來台嗎?」
朱松正在喝茶,聽了這話點了點頭。
「厲廠督這話說得不錯,該是幹活的時候那就應該是幹活的時候,東廠來要人理所應當,可是厲廠督,張鐵柱只是本王的貼身侍衛,韓王府的千戶,和錦衣衛沒關係啊!」
厲元奎當讓知道沒關係,這不是得想辦法讓他有關係嗎?
「殿下,當初殿下下江南的時候,張將軍跟在殿下的身邊,當過很短的一段時間的錦衣衛吧?」
「而且,殿下您是朝廷親王,但您也是錦衣衛指揮使,您的貼身護衛犯了事情,除了東廠誰還有這個權力管呢?殿下別讓奴婢犯難,還是讓奴婢把人帶回去吧!」
朱鬆緩緩道:「厲廠督,本王不是不讓你把人帶走,可是事情的經過到底怎麼樣,本王總得也調查一番吧?他是和我的另一個護衛一起前去的,為什麼你們從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