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碧青微笑道:「殿下,皇上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哦?」朱松抬頭看向葉碧青:「這話什麼意思?」
葉碧青給朱松解釋道:「殿下,您和皇上說您要帶著家人一起去遊玩,沒提過曹清河、張鐵柱等護衛是否前去,皇上就在殿下的身邊安排了漢王來擾亂殿下的視線,這豈不是變相說明了,那個眼線大概率就是殿下的家人和親近的人?」
朱松聞言思索一會,搖了搖頭。
「沒道理啊,雖然皇上立馬安排了老二跟著我們,可是我們懷疑的人數,還是沒有減少多少啊,我也沒說具體是誰跟著我們一起下江南,皇上這樣做也許是為了早做打算啊。」
葉碧青笑道:「殿下,我們不妨站在皇上的角度看一看,皇上這個安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但也是下意識做出的安排,所以才除了漏洞,因為皇上安排的那個眼線,一定是和殿下非常親近的人,甚至連張鐵柱、陳正都比不了的那種,所以皇上才安排了漢王如此重量級的人物跟隨。」
「如果真是張鐵柱或者陳正的話,皇上大可以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還會引起殿下的懷疑,因為皇上要聯繫他們兩個,很輕鬆,那皇上為什麼要安排漢王隨行,我想一定是因為這個眼線不方便和皇上頻繁的聯繫,所以皇上沒辦法在我們啟程之前,告知這個眼線,我們可能開始注意他了,要他謹慎行事,皇上只能讓漢王這個重量級的人物隨行,給這個眼線提個醒,這次韓王出行不簡單,你要小心行事。」
葉碧青沒有指名道姓的說這個眼線可能是誰,但是朱松明白了她的意思,藏得極深又不好聯繫的眼線,那就只有兩個人,或者這兩個人的身邊人,一個是韓王妃,一個是趙妃。
韓王妃身邊的丫鬟,是最近才跟著她的,原來的丫鬟已經離開了韓王府,韓王妃給她找了個好人家現在已經嫁人了。
趙妃身邊的丫鬟,本來就是王府的丫鬟,朱松剛到開原的時候這個小丫鬟就被招進王府了,只不過平常這個小丫鬟就不愛說話,所以一般沒什麼存在感。
韓王妃有可能,因為本來就有朝廷背景,當時馮妙親嫁給朱松的時候,正是馮家出事的時候,當時馮家是心驚膽戰,要是朱棣在那個時候就開始布局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至於趙妃,朱松把她家裡查了個底掉,她們家本來就是開原的一個小小的商人,開糧油鋪子的,家世實在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
朱松臉都白了,如果真是自己的兩個女人是皇上的眼線,朱松是很難能夠消化好這個事實的。
葉碧青見殿下如此,趕緊握住了殿下。
「殿下,賤妾這也是一個推斷,並不代表王妃和趙妃一定是皇上的眼線。」
朱松咬著牙,葉碧青聰明過人,要不是她自己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呢,而且她也相信葉碧青的判斷。
「如果眼線真是他們兩個其中一個,那本王要怎麼做?」
葉碧青柔聲道:「殿下,什麼都不要做,我們即便是找出了這個人是誰,也要暫時按兵不動,只是留個心眼,以後將計就計也好,我們要是動了這個眼線,那就算是和皇上撕破了臉皮,我們終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朱松調整著自己的情緒,他最擔心的就是,如果真的是兩個人之中的其中一個,那朱松將會感到深深的背叛,畢竟朱松老婆雖多,但是個個都是真心相待。
如果想想自己真心相待的人,居然是帶有目的潛伏在自己的身邊,那這種感覺,可太難受了。
朱松閉著眼睛,一隻手按壓著太陽穴說道:「你和我一起去不要打草驚蛇,對外就宣稱你是為了錢財計劃的具體實施,有那些皇親國戚還有功臣勛貴們給我們打掩護,沒有人會在你身上開始查的。」
葉碧青點點頭:「說來,賤妾此番再去杭州,有些事情還是想做的,煙雨樓我們能買下來嗎?」
朱松睜開眼睛,看向葉碧青。
「煙雨樓,你是要找誰復仇嗎?」
葉碧青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她很怕朱松不讓自己對煙雨樓的人下手。
可朱松說道:「有仇,那就得報,不要弄得太過分,不要弄得太大了就好,剩下的隨你折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