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此前也去了一趟開平王府,探望了一下常藍氏,只是到底也過了段時間。
而在這些天裡頭,常藍氏的身體情況始終沒有任何的好轉,甚至是看起來越來越虛弱,大家甚至都有著一些不太樂觀的猜測了。
生老病死這樣的事情真的是人力難以去阻止,有些個事情也真的就是讓人感覺到無力,王侯將相對此也沒有什麼辦法。
現在雖然是敏感的時刻,但是朱允熥多去開平王府幾趟也沒什麼問題。這倒不是刻意的去展現自己的孝順,也是因為皇太孫也是有人性、感情。
甚至可以說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多去開平王府,朝中的那些大臣們反而可以理解。要是平時經常過去,很多人私下會有些牢騷。
真要是遇到一些個一根筋的,說不定就會直接的彈劾、勸諫了,畢竟開平王府那邊不只是朱允熥的母族,更是勛貴、外戚。
那自然也就是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了,就算是再親近,也沒理由時常過去,那反而不是好事情。
朱允熥看向常升問道,「舅公呢?這些天他是一點聲音都沒有,我也不好多問。」
常升就趕忙回答,「涼國公這些天謹言慎行,除了辦公之外,下衙後就去家裡了。這些天都規矩著,都沒怎麼飲酒了。」
藍玉是現在這個樣子,朱允熥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這倒不見得就是藍玉長進了等等,而是他真的有些急了。
以藍玉的性格,雖然時常被朱允熥敲打,這幾年做事也確實比較規矩,看似也是沒有犯錯等等,基本上是可以讓人感覺到比較放心的。
可是有些時候說話不過腦子等等性格,也確實讓人又好氣又好笑,這也是根本就沒法改的性格。要是私下裡冒出幾句話,那也沒什麼好說的。
藍玉就是這樣的性格,自認為和先太子朱標親近,就敢當著面的說燕王朱棣的不好。現在和朱允熥親近,就敢私下牢騷其他藩王的不是。
要不是朱標和朱允熥知道藍玉的性格,還真的會讓人覺得這位大將軍是在離間天家親情呢。
朝中現在的大將軍僅有四位,第一個是傅友德、第二個是藍玉,第三個就是馮勝了,徐輝祖都不是大將軍,第四位是李景隆。
「他現在是真的急了,本來就一直和外祖母親近。」朱允熥嘆氣說道,「這些天你也勸著點,少讓他喝酒。喝多了,他必然要惹事。」
常升自然也心裡有數,他其實也是嗜酒如命的性格,只是如今這個時候也不敢亂來。就算是喝酒,也是非常克制的在喝。
自家那位舅舅可是被老娘一手帶大的,哪怕現在貴為國公,在老娘面前也是嘻嘻哈哈、毫不在意形象的弟弟,涼國公府的時候都是常藍氏在管。
在藍玉的心裡,從來都不覺得常家和藍家是兩家人,也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家主』,他的姐姐才是。
「三舅呢?」朱允熥沒好氣的問道,「此前就召他回京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常升就趕緊替常森解釋說道,「殿下,他那邊還有些事情沒有料理好。這兩天也該回來了,太倉離的也不遠。」
「不遠,不遠就該常回來!」朱允熥有些不太滿意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回來儘儘孝比什麼都要強!」
這就是常升、常森等人的為難之處了,太孫的話自然是沒問題的。可是做為臣子來說,他們在這個時候實際上也是沒有任何選擇權的。
盡孝的事情自然是無比重要,他們也都心急如焚。可是那些差事也必須要做好,官員們豈能輕易離職回到家中盡孝呢,沒有那麼自由的事情。
因私廢公可是大事,不要說現在常藍氏只是病了。真的遇到了一些事情,皇帝會直接『奪情』,臣子也只能感恩戴德的繼續留任,天下人也可以理解。
常森現在自然還沒有到那一步,可是如果他現在要是急著回來。其他人的意見大不大不知道,常藍氏第一個生氣倒是真的。
朱允熥隨即問道,「三舅那邊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都好幾天了,也沒見到他回來?真打算等到我生辰之後才回來?」
常升趕緊回答說道,「說是在戰船上裝火炮的事情,先前安南那個黎元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