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妙錦來說,她這個皇太孫妃的身份自然尊貴,就算是她的嫂子們現在也不會在她面前刻意的擺身份。
這倒不是說徐家的家風問題,實際上自從被老朱欽點為皇太孫妃,徐妙錦的身份和地位在中山王府就特殊起來了,以前和她往來的勛貴女眷也更加的殷勤、奉承。
可是要說對她的身份看似不是特別『在意』的人,自然也就是朱允熥的姑姑們和姐姐們了。她已經可以預見,明天那幾個就要入宮了。
徐妙錦的一些小小煩惱對朱允熥來說也不算什麼,他還是要去做好自己的事情。
新的一天早朝開始,關於此次出兵征北的諸多事情基本上明確下來,後勤或者一些衛所的調防、調整也進一步的完善。
下朝後的朱允熥召見幾名大員,大家對於禮部尚書任亨泰的處置方式也算得上是明確下來了,無非也就是貶官以儆效尤了。
從正二品的禮部尚書降為督察院正四品的右僉都御史,這一切也都是任亨泰的咎由自取,這怪不了別人了。
很多的事情也都是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老朱帶著文武百官進行了親耕禮,這和以往沒有什麼區別。徐妙錦這個太孫妃沒有露面,大家也可以充分的理解。
太孫妃已經有了身孕,這件事情的傳播速度很快,現在大多數的應天府百姓都已經聽說了這件事情。
不少人也在議論,以皇帝的身體情況來看,說不定還真的可以等到皇重孫十歲。
以皇帝對先太子的偏愛,這位皇重孫一旦到了十歲肯定要被冊立。太子、太孫,難道之後會有一個太重孫?
這是沒有先例的事情,有些事情現在提起肯定太早了。不過以當今天子的性格來看,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這些事情也未嘗不會發生。
任亨泰也終於回到了應天府,一到文華殿就直接跪下,「罪臣任亨泰奉旨出使安南得歸,今向殿下復旨!」
朱允熥忍不住惋惜說道,「寒窗苦讀數十載方能金榜題名,仕途不易、步步維艱,才忝為禮部尚書。你啊,實在是胡塗!」
聽到朱允熥這麼說,任亨泰更是磕頭請罪,「罪臣狂悖有負殿下所託,罪臣該死!」
「死倒不至於,只是你這名聲也算掃地。」朱允熥搖了搖頭惋惜說道,「以後盡忠職守吧,莫要再有糊塗之舉。」
實際上任亨泰也明白,自從他在安南買了蠻人為奴曝光之後,這件事情就已經進入了無可挽回的局面。
這就是私德有虧,在如今這個年代對於一些讀書人來說,這可不是小事。他在士林的名聲毀於一旦,他的仕途必然受挫。
現在還能有個正四品的御史之職已經算是太孫開恩了,以後再想升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這個看似清貴的御史位置上,任亨泰可能要做到致仕,或者是死於任上。
如果有後悔藥,任亨泰肯定會買一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必然不會再犯這些低級錯誤。
可是現在再說這些也是一切都晚了,改變不了什麼事實,也只能接受現在的這一切。
對於任亨泰的一些表現,朱允熥也懶得多說什麼了,因為現在說了也沒用。
朱允熥問起來正經事,「這一次出使安南,讓你做的事情做的如何?」
任亨泰也不敢大意,立刻回答說道,「回殿下,安南權臣胡季犛篡位之心人盡皆知。二十年前,安南國主睿宗陳曔領兵十二萬,大舉侵略占城,功敗垂成亦戰死。安南朝廷詭稱睿宗巡邊溺死,請求冊封世子繼位。朝廷遂遣使冊封陳晛為安南國王,其實安南當時朝政由安南上王陳藝宗掌控。」
朱允熥知道這事,陳藝宗是陳睿宗的哥哥,退位自稱『太上皇』。而那個胡季犛就是陳藝宗的寵臣,為了這個寵臣,陳藝宗甚至廢了自己的親孫子,逼其自殺。
陳藝宗也是去年去世,實際上在此之前,胡季犛的權勢就越來越大。以至於陳藝宗去世之前想要剷除胡季犛,可是已經是有心無力了。
這和高麗那邊的情況實際上也差不多,這個胡季犛也是大將出身,趁著朝政內亂開始一步步的加緊篡位。
任亨泰繼續說道,「以臣在安南所見,安南國王之忠臣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