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婚禮,陳策算是徹底被搞暈了。
當時朱厚照說要跟著自己一同過去,陳策就感到不妙,誰知道又遇到張家兄弟那兩個人才!
這次宴會上,陳策就算不想出名,恐怕也出名了。若是別人再知道陳策和寧家的那層關係,恐怕更多的人都會和湛若水一樣,猜測陳策是故意去搗亂報復的。
最絕的是,陳策居然還配合張家兄弟去對對子,然後後知後覺才發現他居然和新郎官倫文敘在比拼。
結果不言而喻,倫文敘哪裡是陳策的對手,狀元又如何啊,依舊還是輸給了陳策。
在人家大婚上,公然挑釁不說,還狠狠地打了對方的臉,這些事乾的沒有一件不是出乎陳策意料之外的。
所以陳策才會這麼著急的走,深怕再弄出什麼么蛾子出來。
婚禮還在繼續進行,這個小插曲倒是給婚宴添了幾分樂趣。
倫文敘親自出來敬酒,酒水喝多去方便的時候,就聽到三三兩兩的人在討論著什麼。
「你說這陳策究竟什麼來頭?」
這群低級官吏沒聽過陳策很正常。
「不曉得,不過好像不是進士。」
「嘶!不是進士,其才華竟都能碾壓倫狀元?」
「我還聽聞陳策好像還是唐寅的老師呢。」
「如果當初唐寅沒參與舞弊案,狀元哪裡能輪到倫文敘。」
「哈哈,唐寅都比不過,和唐寅的老師怎麼比?」
「還有一件事,我還聽聞,寧大人本和陳策是有婚約在身的,後來不知怎麼,婚約被撕毀了。」
「呵呵,這不難理解,倫狀元可是靠著梁大人的關係一路平步青雲的,有梁大人這層關係介紹,他們成婚不是很正常嘛?至於陳策那小子,可憐啊,婚事就這麼被倫狀元給擠兌掉咯。」
倫文敘聽著對方的竊竊私語,雙拳在袖籠內緊緊握著,麵皮微微抽搐,面色不善。
等再次回到婚宴的時候,他又恢復了和平日一樣的溫和笑容,繼續彬彬有禮的接待賓客。
寧郎中來到了新房,找到了寧知君。
「君兒。」
寧知君微微嗯了一聲,寧誠興也是喝醉了,苦惱的道:「不是爹不願意將你嫁給陳策。」
「實在是他命不久矣啊!我是你父親,我要為你以後負責。」
「你還年輕,很多事沒有經歷,以後的事你不懂,爹不敢將你託付給陳策啊。」
「哎,爹又怎不知道你的心思,有緣無分吧!」
倫文敘醉意熏熏,搖搖晃晃的來到了房間門口,旋即就聽到了寧誠和寧知君的對話。
寧知君略有哽咽的開口,帶著埋怨,問寧誠道:「爹,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您真的是為了女兒考慮,而不是為了您的仕途前程考慮嗎?」
寧誠在禮部現在寸步難行,程敏政壓根不待見他,他的權力已經快被架空了。
所以才攀附到梁儲的翰林院頭上,梁儲進入禮部是遲早的事,只要梁儲進禮部,寧誠在禮部就會如魚得水。
這些事,寧知君又怎能不知?她只是不願意說罷了,她也想她爹以後過的好點。
可偏偏您要和女兒虛偽的說這一番話,如何不讓寧知君痛心。
「若是您當初答應他的婚事,若是一開始我便陪著他一路風雨的走過來,您覺得您現在僅僅只是禮部郎中嗎?」
「你知道他的本事的,您也知道他在官場的能力多強,興許他當初已經打算幫你運營了,陳策從來不是絕情的人,不是嗎?」
寧誠被寧知君說的啞口無言,也酒醒了三分。
是啊,如果三年前那個冬天,他就答應陳策和寧知君的婚事,自己的仕途一定比現在更加光明。
真為了女兒的幸福著想麼?興許一開始是的吧,可隨著權力欲望的增加,這份父愛漸漸變質了
倫文敘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默默的背著手離開了。
原來寧知君從未真正看得上自己,她也認為陳策比自己優秀
為什麼?!
陳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