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十七年,八月中,明天就是中秋節了。
今日晚上,順天府大街已經人滿為患,各種花燈將北平的幾條主幹道諸如澄清坊大街、正陽大街等照耀的如同白晝。
人群熙熙攘攘,各手藝人在街道上盡情表演著把戲,遊客們不斷傳來歡呼聲。
其中最為熱鬧的當屬報恩寺和王公祠,香火旺盛,人山人海。
三兩馬車走馬觀花的走在北平的街道上,很快抵達陳策府邸後才停了下來。
陳策早就知道今天弘治皇帝和張皇后以及朱厚照會來,早早就將家中布置妥當,等弘治皇帝抵達府邸前,陳策已經坐在輪椅上,帶著吳娘子和校花等家眷迎接弘治皇帝。
陳策心中隱約清楚這次弘治皇帝來的目的,如此大陣仗,恐怕是要告訴朱厚照真相了。
已經八月中了,弘治皇帝能活的日子越來越少。
陳策又何嘗不是?
現在兩人都不清楚誰會走在前面。
弘治皇帝在懷恩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然後是張皇后,張皇后很快跟上弘治皇帝,親自攙扶著弘治皇帝。
緊接著便是劉瑾陪著朱厚照嘻嘻哈哈的來到弘治皇帝面前。
陳策剛打算行禮,不遠處就看到張家兄弟騎著馬匹走來,兩兄弟笑著道:「這麼巧的嗎?」
「臣參見皇上。」
張皇后惡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巧什麼巧?這兩個孽障,不會現在還想著監視皇上吧?
弘治皇帝也無奈的看他們一眼,一臉哭笑不得,他現在自然也不會和張家這兩個傢伙計較什麼。
這兩傢伙給弘治皇帝帶來了不少歡樂,也帶來了不少煩心事,總之人之將死,現在弘治皇帝也懶得和張家兄弟計較。
陳策這才帶著家眷對弘治皇帝和張皇后行禮。
旋即一行人一同進了院子。
晚宴陳策就布置在院落中,院落內點燃了許多燈,這裡明亮異常。
長桌上琳琅滿目的都是好酒、好菜,弘治皇帝對朱厚照道:「皇兒,你長大了,喝點酒吧,陪著朕一起喝。」
「純簡?」
陳策微笑的端著酒杯,道:「我自也要陪著皇上喝一口。」
吳娘子有些擔憂,陳策從不喝酒,而且身子也不好,她不敢讓陳策喝,但又不敢亂說。
好在朱厚照開口了,他對陳策道:「小老弟,你這身子就不要逞能了,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了。」
陳策微笑道:「沒事,你也多喝點。」
朱厚照:「?」
啥情況?
以前小老弟和父皇都不會隨便讓我喝酒的啊,為啥今天都變了性子。
張皇后也難得的喝了口酒,她深深忘了一眼朱厚照,又看了一眼弘治皇帝,始終沒有再說什麼。
張家兄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還別說,陳策家裡的飯菜還真好吃啊。
「冒昧的問一句。」張家兄弟灌了一口酒,開口道:「陳純簡,伱家的廚子是誰?可否賣給我們?」
陳策:「?」
他愣著臉道:「菜餚都是我妻子做的,所以呢?」????弘治皇帝和朱厚照一道殺人的目光投向張家兄弟,張家兄弟趕忙改口道:「呵呵,這個,其實我們是想派人來討教廚藝的。」
「不錯,今天這菜餚實在太好吃了,吃菜吃菜。」
酒過三巡,陳策有些微醺。
婢女早就在一旁的四方桌上沏好了茶水,陳策和弘治皇帝、張皇后、朱厚照來到一旁的桌子上落座喝茶。
張家兄弟繼續滿嘴流油的扒拉著米飯就著肥肉,吃的不亦樂乎。
陳策喝了一口茶,對朱厚照道:「殿下,你長大了,這次對馬奇那群文官處理的很好。」
「日後若是再遇到這樣的事,就不用驚慌,也不必害怕,那時候你將會是大明的天子,你手中握著至高的權力,沒有人能撼動你的位置。」
「遇到這樣的事,再也不要擔憂,我相信你自己就能好好處理。」
朱厚照:「好好地說這個幹啥?要不是小老弟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