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和費宏早早就在暖閣等候,等朱厚照抵達後,兩人拱手躬身道:「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朱厚照隨意揮手,問道:「兩位閣老找本宮有什麼事嗎?」
謝遷和費宏紛紛一臉惶恐,對朱厚照道:「殿下,最近外廷文官紛紛彈劾洪鐘,今日禮科給事中更是來內閣找臣等勸諫皇上。」
「可誰知此事卻被給事中馬奇傳了出去,讓外廷文官以為臣等和馬給事為眾,請殿下明鑑,臣等只是大明的臣僚,絕不敢結黨營私。」
朱厚照狐疑的道:「哦?謝閣老這話的意思是,馬給事他們在結黨隱私?」
謝遷倏地一愣,實在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說錯話,而且還會被太子抓到把柄。
他趕忙解釋道:「臣非這個意思!」
朱厚照道:「那你什麼意思?誰在結黨隱私?」
謝遷冷汗涔涔,他怎麼沒想到太子殿下的成長速度會如此之快,一點任何錯話,在太子這裡都能成為利器!
費宏忙不迭道:「回殿下,沒有人敢結黨營私,謝閣老只是在做比喻,將這群上書的臣僚比喻成一個團體。」
謝遷感恩的看了一眼費宏。
朱厚照不想深入糾結這些事,他點點頭,又問道:「兩位閣老認為這事兒該怎麼處理啊?」
謝遷沉默,明顯是讓費宏開口。
費宏是朱厚照的老師,即便說錯話了,想必朱厚照都不會太過為難他。
而且皇帝和文官的爭鬥,謝遷本就打算置身事外,他今日來此,本就是來請罪的,沒有其他的意圖。
費宏開口道:「殿下,此事的根源在倭島,只要洪大人能給出殺這群倭島官僚的證據,相信馬給事等人也會自覺不再追究。」
朱厚照道:「如果沒有證據呢?」
費宏:「」
太子這話擺明了就是他指使洪鐘去倭島大開殺戒的,這話要是被馬給事等官僚聽到還得了?
朱厚照哼了一聲,道:「倭島的那群官吏會乖乖認罪嗎?證據擺在他們面前,他們都不肯簽字畫押,也不肯認罪,孤還能留著他們?」
「他們以為只要不認罪孤就不敢殺他們了?」
這話,若是在外說出來,恐怕又會落人口舌,人家會說你既然沒證據就去殺人,難道就不會出現冤假錯案?不會濫殺無辜?這不是一個明君該有的作為!
只是這些話,費宏不會在朱厚照面前說就是了。
他了解朱厚照的性子,不過還是道:「殿下,馬給事等官僚已經對內閣提交辭職,這麼多官吏一旦一同辭職,大明的衙門會陷入癱瘓。」
「臣認為還是要先穩住他們,不妨先將洪大人給送去刑部審一審?」
朱厚照笑了笑,道:「閣老說的有道理。」
「孤知道了,此事你們就不用插手進來,以後遇到事都送去司禮監,孤自己處理。」
「至於其他國事,還是要多有勞兩位閣老了。」
朱厚照這話已經很明顯了,意思是你們將其他事處理好就行了,這一場和文官們之間的鬥爭,你們就選擇旁觀不要插手!
聽到朱厚照的話,謝遷如釋重負,這樣一來他便兩邊不得罪,可以置身事外。
費宏深深看了一眼朱厚照,拱手道:「遵旨。」????朱厚照這話是有水平的,今天讓內閣置身事外,明天他若是在這場鬥爭勝利,以後整個大明將會徹底在他的掌控之中!
費宏很欣慰,太子長大了,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等朱厚照打發內閣後,便帶著劉瑾朝陳策府邸走去。
等陳策見到朱厚照後,朱厚照已經做出了選擇,這也符合陳策對朱厚照的判斷。
按照朱厚照的性子,他一定會選擇第二種和文官們對抗到底。
陳策很欣慰,朱厚照長大了,也成長了,這次和文官們的對抗,一旦他勝利了,未來他自己獨自執政,陳策將再也不會擔憂。
相信弘治皇帝也是抱著這種打算,所以才會讓朱厚照自己去單獨面對這種壓力。
「陝西布政司右通議張彩。」
「讓劉瑾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