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坊大街,臨湖翠微樓三樓雅間。
當寧誠得知陳伯炘是陳策的大伯,寧誠一陣唏噓,又感慨當初陳家二郎陳忠勝對自己的照拂之情云云。
不免一陣唏噓。
當初陳策找到寧誠的時候,並沒有將自己的實際情況和盤托出,所以寧誠並不知道陳策的家業是被陳伯炘奪走的,直當陳忠勝死後,寧誠一直認為陳策因為病軀的緣故,無法接受家產,所以才將商業交給陳家老大打理。
陳伯炘也跟著感慨,道:「當初策兒不願待在杭州故地,怕觸景生情,老夫也沒辦法,給了他一些盤纏,便讓他來上京尋寧大人。」
「哎,寧大人啊,你說策兒那病,能活下去麼?當初留在杭州府,我們能不照拂他麼?非要執意來尋你完成父母的心愿做什麼呢?」
「後來我們也派人尋了策兒的情況,一直沒找到,想必現在」
這裡面,恐怕只有寧知君還被蒙在鼓裡,壓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爹,什麼陳策啊,怎麼回事?」
寧誠深深看了寧知君一眼,沉默片刻,才道:「君兒,你也該知曉了。」
「父親在伱年幼時將你和陳家定了一門婚事,陳策便是為父自幼給你定下的,只是他患了癆病。」
「不過你放心,策兒是個好孩子,知曉自己命不久矣,主動退了婚事。」
陳伯炘微微一愣,什麼叫陳策主動退了婚事?
陳策還沒死?
難怪前幾日他在王公祠看到一個身影,感覺那麼像陳策。
陳伯炘唏噓的嘆口氣,「時也命也。」
「寧大人,那現在策兒如何?他過的還好嗎?」
寧誠神色有些古怪,他說不好現在陳策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依舊孤身一人,但他卻經營了順天報業,這且就罷了,陳策和自己頂頭上司似乎還有交情。
說實話,他現在摸不清楚陳策究竟還有哪些底細。
不過在陳伯炘看來,寧誠這般糾結的表情,就足以說明陳策現在過的不怎麼樣。
想來也是正常,即便陳策活著,也和死沒區別了,那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過的好麼?
「寧大人,可否告訴老夫策兒在何處,若是可以,老夫這次要給策兒接回去!」
寧誠點點頭,將陳策的住處告知了陳伯炘。
「正業,你去看看加點菜餚。」
陳伯炘開口,寧誠似乎也讀懂了對方的意思,對寧知君道:「你也去給為父加兩個菜。」
等兩人離去後,寧誠才道:「陳兄,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罷。」
陳伯炘端著酒敬了寧誠一杯,道:「寧大人,老夫知曉這有些唐突,當初策兒的婚事,不知可否讓小兒替代?」
你還真有點唐突。
寧誠不動聲色的道:「貴公子著實優秀,想來後年的舉人進士也有希望。」
「不過小女被老夫慣壞了,這事兒老夫還要和小女商量商量。」
陳伯炘微笑道:「應當的。」
「對了寧大人,不知你可否知曉這順天快遞?」
寧誠點頭,現在順天最火爆的兩個商業,其一是順天報業,這是陳策經營的,其二就是順天快遞,至於順天快遞是誰經營的,寧誠就不知道了。
「陳兄怎麼了?」
陳伯炘微笑道:「實不相瞞,老夫這次來京,就是為了談合作的,杭州府那一片生意比較搶手,老夫怕未必會順利加盟順天快遞。」
寧誠想了想,道:「若有困難,老夫可以代你說一說。」
畢竟當時盛了陳忠勝的情,陳忠勝死了,陳策又對自己的好心袒護幫助置若罔聞,為了不讓良心有愧,寧誠只能報答陳家兄長,也算是儘自己一份力了。
不過這是低賤的商業罷了,他代為說一說,對方想來會賣給他這個禮部郎中的面子。
陳伯炘忙不迭道:「如此,多謝寧大人了。」
宴會結束。
寧誠帶著寧知君朝大相國寺大街府邸走去。
路上,寧誠有意無意的問寧知君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