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繼續對弘治皇帝道:「父皇,咱們不妨丈量一下全國土地吧。」
弘治皇帝笑了一下,將批奏疏的毛筆放在一旁,對朱厚照道:「丈量土地浪費財政,且收效甚微,更不可能查到宗室們隱匿的土地,有什麼意義呢?」
朱厚照道:「父皇說的沒錯,是啊,咱們查不到宗室藩王隱匿的土地,他們反而還會哭訴自己貧窮。」
「更變本加厲的向朝廷討薪。」
弘治皇帝道:「你知道了還說?」
朱厚照卻是自信的道:「父皇你可以對他們說朝廷也沒錢了,讓他們體諒朝廷嘛。」
弘治皇帝無奈的搖搖頭,始終是個孩子,還是太天真,指望他們體諒朝廷?
這不是痴人說夢?
朱厚照話鋒一轉,道:「雖然朝廷沒錢發俸,但我們可以賞賜土地給他們呀。」
「西南那麼多廣袤的土地,咱們雖然不能發錢給他們,但咱們可以發地給他們,讓他們去西南開荒,他們不是沒土地嗎?」
「咱們就賞賜給他們土地,西南那些土地不都是錢嗎?」
弘治皇帝愣了一下,盯著朱厚照,來了興趣,道:「繼續說下去。」
朱厚照微笑道:「那個時候父皇你就可以將選擇權交給他們自己了。」
「反正朝廷沒錢,但朝廷還是給他們想出來了發俸祿的辦法,要麼他們放棄問朝廷要錢,要麼他們接受西南土地的封賞,彌補朝廷欠下他們的薪俸。」
「父皇,這事兒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絕,不能只解決今年一年的,而是以後的全部都要解決。」
「這數據伱看看。」
朱厚照從懷中拿出一個本子交給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狐疑的接過來,旋即翻開本子,認真的看了起來,起初還不以為意,直到他看到這本子上推演到後幾十年宗室發展規模成十五萬之巨,宗室俸祿占比國家總開支接近四成!
看到這些數據後,弘治皇帝終於忍不住開始倒吸涼氣。
實際這本子統計的數據是從洪武就開始,它統計了藩王發展的人數和年限以及財政支出,環比增長、對比。
按照往年宗室人口增長估算出後面幾十年宗室將會給大明財政帶來多大的隱患!
當看完後,弘治皇帝怔怔地盯著朱厚照。
這數據太可怕了,幾十年他要賓天大行了,那他將會給自己兒子留下多麼大的窟窿?
這事兒始終要有人去解決,如果自己不解決,那就要留給自己兒子。
而那個時候,朱厚照將會面對人數更加龐大的宗室人口和經濟壓力!
弘治皇帝不寒而慄!
「誰教給你的這數據?」
這本子上記錄的這麼可怕嗎?父皇臉色都變了。
說實在的,朱厚照甚至都沒來得及看陳策寫了個啥,不過從父皇的表情來看,這本子上寫的內容似乎對父皇衝擊很大。
朱厚照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不過弘治皇帝顯然已經知道是誰了。
那個妖孽!
他這是要讓朕做這個惡人,現在就把宗室俸祿問題給解決了。
他知道厚照是太子了,他一定已經知道了!
他在幫厚照?
宗室俸祿不能拖下去了,一定要快點解決,而陳策也確實給他這個皇帝指出了一條明路。
但具體怎麼操作,還是要讓弘治皇帝自己抉擇,陳策只是給他指了路。
這個妖孽,要是被天下數萬宗室藩王們知道,他在背後算計他們,他自己還有活路可言?
難怪他不敢拋頭露面走向台前!
無論是解決鹽引之事,還是這次解決宗室俸祿之事,哪一件只要公之於眾,陳策都必死無疑!
「你,你先回去,朕好好想想。」
弘治皇帝揮手,示意朱厚照先回東宮去。
看自己父皇神色變幻莫測的樣子,朱厚照也不敢繼續打擾,乖乖的離開了,也不敢提封侯的事。
因為弘治皇帝的臉色變的太陰鬱可怕了。
「你這是將朕朝
216、好你個陳策,讓朕做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