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文立刻搓了搓手臂,打起精神,露出笑臉,迎了上去。
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在這處毫不起眼的荒野在里停下。
沈楠率先跳下車,然後挑起帘子衝著裡面幾人,笑盈盈地道:「幾位大人,到了,請下車吧。」
楚澤最先伸出頭來。
就著不甚明亮的燈籠光線,楚澤大大方方地打量著四周。
兔子窩,雖然裡面春光無限,樂子眾多。
但外面卻是一片荒蕪。
猶如一個野草窩。
不熟悉的人根本想不到,這裡面竟然還藏著這麼個銷金斷魂的地方。
楚澤跳下來後,接著是朱棣,然後是朱樉。
朱樉腳一落地,眉頭就擰起來。
「這什麼鬼地方?」他嫌棄地打量著四周,「一片荒地,這裡能有什麼樂了?」朱樉轉身就想走。
那架勢,就連楚澤都忍不住懷疑,這人是不是真沒來過這。
沒來過自然不可能。
朱樉這幾天早出晚歸,一天之中,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泡在這兒。
裡面他不熟悉,但這外面,他連這裡有多少條道,每條道邊有幾根野草,各是什麼品種都知乎得一清二楚。
他現在也不過是在裝。
他這一裝,還真給沈楠裝進去了。
沈楠連忙伸手,將人攔住。
「殿下莫急啊,下官既然帶殿下來了,自然不敢讓殿下失望。殿下,這邊請吧。」沈楠讓開道,示意朱樉往裡走。
朱樉懷疑地看著他。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這裡面沒有讓咱滿意的,可別怨本殿下要砸了這了。」
沈楠依舊笑著:「自然自然。」
三人往裡走,朱樉走在最前頭。
朱樉最是喜愛女色,他甚至都不用裝,就可以拿出一副風流班主的架勢來。
稍落後他們一步的朱棣小聲對楚澤道:「你將他找來,還真是找對人了。」
不僅不會讓人懷疑,也省了他們裝。
多好。
楚澤也學著他的動作,小聲對朱棣道:「咱這不是靈機一動嘛。」最開始楚澤都沒想起他來。
後面腦子裡靈光一閃,就想起了朱樉。
然後就有了這一遭。
「你這靈機動得好。對了,等下咱怎麼辦?」朱棣問楚澤。
楚澤道:「隨機應變。」
說話間,他們又往裡走了一段。
轉過一個彎後,眼前的荒蕪全都消失不見,在無數的樹木掩飾之間,一座普通的院落,出現在楚澤他們面前。
單從外面看,這就是一座普通的青磚黛瓦的院子。
圍牆上斑駁著歲月的痕跡。
門上的朱漆有些剝落,兩側掛著的燈籠也有些褪色。
連門上的門環都有一半是壞的。
院子裡安安靜靜的,看起來很平常。
朱樉又不高興了。
「這都什麼鬼地方?還兔子窩?鬼窩吧?」朱樉站在門口,抱著手臂對這不入流的大門指指點點。
白清文道:「殿下有所不知,咱這叫低調。這裡畢竟就咱這一個院子,萬一出了點什麼事,也無人照應,這不得低調些,省得人惦記。殿下若是不信,咱便立刻進去看看,這裡面絕對配得上殿下的身份。」
楚澤聽了,心裡只有兩個字:放屁!
他之所以搞成這樣,不過是怕太高調,引來麻煩。
楚澤敢保證,他們就是麻煩之一。
不過他一路上都沒想明白,沈楠是怎麼說服白清文改了主意的。
前方,朱樉側頭,狐疑地看著他:「當真?」
「草民哪敢欺瞞殿下。」
朱樉臉色這才稍微好點。
他倨傲地一抬下巴,道:「那還等什麼,趕緊進去吧。」
「好咧。」
白清文朝身後招了招手,老馮立刻上前,替他們將門打開。
這門一開,裡面的風景便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