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騎兵大叫道:「旗隊長,看北虜右側!」
身後的遠方又傳來隆隆的成群結隊的騎兵奔馳的聲響,大隊大隊的披甲騎士自右側後飛奔而來,吶喊聲夾雜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中,叫人聽不大真切。
所有騎兵都戴著和裕升騎兵標配的圓頂鐵盔,鐵盔上一律飾著紅纓,在馬匹的跳動之中,紅纓猶如怒放盛開的鮮花,紅纓之下是亮閃閃的胸甲和用大塊鐵片製成的扎甲,也有一些棉甲配鎖甲,這支騎兵的配甲沒有馬武的部下那麼整齊劃一,但威武雄壯的氣勢卻也是絲毫不遜。
「咱們的騎兵!」
有人激動的大叫著,雖然是疾馳奔馳,但胸甲騎兵們的騎術都很過硬,相距北虜的左翼還有一段距離,人們都忍不住回頭去看,身後這支騎兵,全部具甲,打的旗幟也是商團旗幟,這已經是明顯的和裕升騎兵的模樣,然而更叫所有人放心的就是騎兵的隊列!
十分整齊的隊列!
近千人的騎兵分成三個大陣,每陣就是三排,近三百人一排成了極為寬闊的橫陣,每人相隔的距離也是十分近,幾乎都是不到一步遠,在激烈的奔馳過程中保持這樣的距離實在是十分難得,也只有和裕升的騎兵能辦的到,北虜,差的遠!
右側往馬武等部兜過來的蒙古騎隊,一下子就亂了!
原本是他們設伏要邀擊商團兵,結果人家一下子又衝過來近千人,這一仗還怎麼打?
蒙古人上下現在都沒有了傲氣,論騎術,單個的騎術他們都很強,可以一個人控制好幾匹馬,可以在馬匹奔馳的途中換馬,可以站在馬身上射箭,但這絲毫沒有什麼鳥用……騎兵早就過了個人武勇可以逞威的年頭,就算是幾百年前的蒙古騎兵其實也是靠陣戰來打,現在他們早把祖先的本事丟了個精光,遊牧民族是騎射為立身之本,現在這些傢伙也只剩下騎,連射的本事都比東虜和明軍的精銳差遠了,商團騎兵雖然還不到一千援兵趕過來,但整齊的陣列,威武的鐵甲和騎兵們手中兵器閃爍的寒光,高亢的吶喊聲顯示出極高的士氣,這一切都叫牧民為主的右側蒙古人沒有辦法再打下去,牧民們紛紛勒住了戰馬,有一些人開始轉身向後,更多的人處在一種茫然無措的尷尬境地之中。
就算是那些領兵的台吉和將領們,此時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們再兜過去,立刻就被商團騎兵打在身後,死的不知道有多慘,立刻後撤也可能被人銜尾而追擊。
就是在這種發楞的光景,不多時,商團騎兵已經殺至戰場核心。
旌旗如雲,刀光耀眼,整個騎兵陣列幾如銅牆鐵壁。
不少蒙古牧民發出了絕望的叫喊,更多的人下意識的拉開了弓箭。
「崩,崩崩崩……」
弓弦拉開到緊繃,然後再鬆開的聲響不斷的響起,箭矢如飛蝗一般,遮天蔽日,然而騎弓的威力太小,對呼嘯奔騰而來的騎陣幾乎毫無效果,整齊的騎兵陣列中只有寥寥的無已的幾個騎兵中箭後落馬,也有一些騎兵的坐騎被射中了要害,馬失前蹄,把騎士重重的摔落下來。
這便是騎戰的魅力和風險所在,沒有任何人是絕對安全的,哪怕是重甲在身!
騎陣很快就逼近了蒙古人所在的地方,三個大陣幾乎是並列向前,把整個戰場都控制在內,薄薄的三層騎兵似乎是千軍萬馬,似乎是無視眼前一切阻擋的敵人,就是這麼橫衝直撞,蠻不講理的沖了過來!
「砰!」
無數柄長直刀被整齊的斜舉著,幾百柄長刀組成了無比鋒銳也無比叫人心驚膽寒的刀牆,整齊的隊伍,均勻的馬速,堅持不懈的訓練使得長刀陣猶如一個整體,當然訓練的時間還不長,騎士們整體的配合還是有些問題,刀陣其實並不似看到的那般齊整,但這些對蒙古人來說已經是足夠了,這已經足夠叫他們心膽俱喪,足夠叫他們崩潰了。
「殺!」
當距離已經在長刀攻擊的範圍之內時,整排的騎兵一起怒吼起來,所有人都是將手中的長刀往前一送……
並不是劈,也不是揮舞,更不是掄,而是刺!
這種長刀也是和裕升的制式長刀,刀身兩邊和中間都是開刃,鋒銳異常,而且刀身很長,數百支長刀並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