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續文對這事有自己的看法,他道:「時間不能急,而且要把聲勢搞大。」
見李平之要著急,張續文做了一個稍安勿燥的手式,他道:「土人方面,已經漸有結社首領到我們這邊來,但肯來又敢來的還是不多。若說以前此輩是山中野人,尚不知道利害,現在卻是知道了,為何還要抗拒?原因很簡單,我們太強,他們太弱。」
常威和李平之都很注意的聽著,張續文也不激動,還是語氣平和的說下去,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山中土人總有十餘萬,人力寶貴是一宗,我們也不願和土人扯皮是另一宗。將來大舉屯墾,開拓荒土,內部需要安定,也需要人手。土人我們現在是拉攏,但將來混在一起了,總有爭執衝突,到時候如何處理?如大明一般,對勢弱者彈壓,勢強者安撫?」
三人一起笑了起來。
和記對大明的研究是深入臟腑的研究,大明在對西南夷的矛盾上是以力壓為主,從成化年間到弘治,大打出手,到天啟年間的奢安之亂,其實都是和這種大的政策有關。對生苗等部多半是動輒出兵用剿,地方官對漢民和苗夷的衝突當然是偏向漢人一邊。
這當然是有些大漢族主義,但對安撫邊疆,吸引更多的漢人屯墾開拓,還是相當有利的。
衝突當然很嚴重,一直到清朝中期西南夷也不安穩,土司力量很強,雍正的改土歸流可是打了十來年的仗,乾隆接著打,又打了幾十年,到民國期間苗夷部落還是相當的自治。
在北方,對北虜開馬市,東虜也是開馬市,大明用和買的辦法買來了幾十年的和平,但東虜一起,馬市也就偃旗息鼓,證明除了資敵之外,並沒有得到真正的和平。
一南一北,都失之偏頗,和記在北方對北虜,南方對高山土著,都不打算用明朝的既有之法。
既不會事事強硬,橫加打壓,也不會事事妥協,以糧資敵。
「以法度耳。」張續文道:「引其入我體系之中,變其生產生活的方式。然後以法度約束之,既不打壓,也不優待,與漢民一致。」
「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常威感慨了一句,不過還是道:「既然續文有定案,我當然支持。」
「這一次真是好機會。」李平之倒是相當支持,說道:「不僅能對高山土人有一個教育的機會,當然也能震一震咱們自己的人。」
這個角度引發的相當不錯,使常威和張續文兩人都相當的讚賞。
確實是如此,高山土著人丁不旺,力量相當的薄弱,不僅人數不多,戰力不強,而且還是四分五裂,彼此間還相互攻打。
這些土人從外貌上也和漢人有較大的區別,這一點來說還不如東虜,東虜如果自幼蓄髮接受漢人的儀表和學識的教育,從外表上來看是分不出來是東虜還是漢人。
只是長久剃髮,加上一些蠻夷風俗,使得真夷還是容易辨認出來。
每次遼東戰後,朝廷都會辨認首級,真夷首級還是很好認出來的。
至於台灣的高山土著,從人種上來說和華夏漢人就離的遠了,加上剃髮紋身,其形真是惡形惡狀,對於不了解的人來說就難生親近之心,自然而然的就有防患的感覺,加上台灣這邊多遼民,遼民可是受夠了夷人的苦,東虜和這些土人並不是一回事,但近年來和土人的不友好的衝突,多半都是來源於遼民群落。
對此軍司多有約束,也加以處罰,但收效一般,膽子大的遼民還是願意時不時的揍這些土人一頓,以此來泄憤。
「那這事就這樣定了吧。」常威用人多半用其長,既然張續文在土著事務上展現出了過人的才幹,也願意在這些事上多耗心神,當然就全部委託給張續文去做。
整個台灣,貿易最重,與之相關的是船務,造船是重中之重。再下來是修理,造炮,與之相關的是軍事事務。再下來是屯田,農業是根本,貿易如果不建立在穩固的移民屯墾的基礎上,說破大天台灣這裡也就是個貿易中轉地。
然後是倉儲管理,日常的農政事務,還有農林畜牧和捕魚等事務,再下來是衛生防疫,原本衛生防疫的地位還要高的多,但近來已經對瘟疫基本上限制住了,所以衛生防疫不再是重中之重,當然也不可能放鬆,是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