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戰場已經崩潰了,自己的左翼漢軍的右翼也被打崩,那邊臨河,騎兵不易展開,現在已經有相當多的騎兵為了躲避槍彈而縱馬躲到河裡去了。
河裡有叫喊聲,馬的嘶鳴聲,有不少人和馬被河水給沖走了……現在是夏季,漲水的季節,河面又寬水流也湍急,對一生不洗幾回澡的蒙古人來說,沒有人有游泳的經歷,落水就意味著死亡。
這時遠遠有人叫道:「稟報大汗,阿薩爾蘭被火銃擊中胸口,傷重不治。」
卻圖汗心中一疼,一種酸楚無比的感覺襲上心頭。
那是他的愛子和未來的繼承人,是希望所在,就在這場莫名的戰事中他的愛子失去了性命。
原本最強的一路卻成了最早崩潰的一路,在敵人的步兵和火銃手迎擊之後,僅餘的重騎兵也跨了,右路到處是四散奔逃的騎兵,中路一團混亂,左路也直接被打穿了,而此時更叫卻圖汗心悸的就是那些紅袍騎兵,他們又出現了,並且沿著右翼直撲過來,很明顯的要從右路兜過來,將更多的人納入包圍圈內。
沒有等卻圖汗下令,很多台吉已經帶著自己的人,或是被往後逃的牧民裹挾著往後跑了。
越是靠前的部落損失就越慘重,沒有人感覺這仗能打贏了,事實上到現在為止都是亂糟糟的,很多人還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知道剛往前沖沒多遠,前頭的人就開始往後跑,身邊左右的人也在跑,到處都是亂鬨鬨蒼蠅般亂跑的人群,很多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裹挾在一起跑了,連漢軍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有一些老人淚流滿面,他們感覺屈辱,然而更多的是無所謂的青年人,他們毫無血勇,也沒有自尊,只知道在這樣的場面里一定要跑在別人前頭,所以他們跑的飛快,等商團軍推進到中間時,已經沒有蒙古騎兵正面向敵,所有人都是在逃跑,然而人太多了,還有相當多的老人和少年,他們擁在一起,互相推擠,不少人和馬都撞在一起了,然後他們發覺在右路已經有漢人騎兵兜過來了,不停的打放著火槍,把敢於抵抗的人射落下馬,這樣使卻圖汗部的牧人們感覺更驚慌了,眼前的一切和事前所說的完全不一樣,沒有孱弱的漢人,只有堅固如牆令人不敢衝撞的長矛槍陣,只有寒光閃閃的刺刀和看起來更難突破的刺刀方陣,只有一個個披著重甲的步兵在收割騎兵的性命,有的牧民不慎突前了,要麼瞬間被火銃射翻,要麼就是死在重甲步兵的刀劍之下,沒有人能夠倖免,相比於這些牧民,漢人軍隊的殺人技巧嫻熟老練,不給牧民們絲毫機會,哪怕是逃生的機會也需努力爭取,人和馬越來越擠,更多的商團兵開始騎馬追擊,獵騎兵已經順著草原的右側不停的突向前方,將更多的人兜在圈子裡頭,多半人確實是被兜住了,到這時牧人們才明白,這不是部落開大會,大家不傷和氣的比騎射功夫或是摔跤玩兒,這是戰場,他們的動作變形,馬匹和人的體力都嚴重透支,如果沒有獵騎兵在側翼影響,可能這些人多半能脫離戰場,雖然會被銜尾追殺而毫無抵抗力,也會失去所有的補給點而損失慘重,但好歹能脫離大半,但現在他們驚覺做什麼都晚了,他們既沒有勇氣沖陣,也沒有勇氣突破繞過來的獵騎兵,更叫他們驚慌的就是更多的漢人騎兵兜過來了,在他們身後還有火炮和火銃的響聲,他們已經足夠害怕了,恐懼壓跨了一切,當最先有人丟掉兵器下馬投降的時候,很多人並不感覺屈辱或是憤怒,而是心頭一陣輕鬆。
任敬和夏希平趕上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時辰後了,日影西斜,好多處草場和小山坡上到處都有失掉主人的戰馬和丟棄的兵器,也有脫掉的衣袍或綿甲,數量不多,蒙古人確實是太窮了一些。
沿途的屍體也不少,獵騎兵在追殺的時候只要有一點抵抗就會大開殺戒,後來騎馬追擊的龍騎兵們也不遑多讓,一直殺到敵人側後。
長途行軍時由於騎馬步兵只有一匹馬,事實上有時候行軍比步兵還慢,只有進入戰場和追殺敵軍時顯示出比純步兵強出很多的能力,主力還是以步陣向前,就算步速加到最快,還得保持陣列相對的完整,想追上騎兵根本不可能。
到處是一片混亂,只能聽到火銃打響的聲音,蒙古弓發射的崩崩聲聽不到了。
商團軍的戰兵其實也有射箭的底子,在幾年前組建時強調戰兵也要能步射,用來做前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