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安皺眉道:「那樣軍隊的權力是不是大了?」
「軍隊,按大人的設想就是日常管理,調度用兵,後勤軍需和軍工生產,這幾塊一分,沒有人能有異動。如果管理得當,信息傳遞的快,一個團指揮沒有指令連一個連也不准調動,誰敢動,軍政官直接可以否決,並且派軍法官帶鎮撫兵把犯法的軍官抓捕起來。當然這是理想的狀態,軍官的任命和軍隊的駐紮也要有講究。另外,中樞就得用侍從司,外頭用戰兵和輜兵來平衡。說白了,就是象大明一樣,三大營在外,皇城上三衛和御馬監四衛營彼此牽制,用勛貴,文官,太監彼此制衡。我和記還沒有太監,但用各衙門來彼此制衡已經很明顯了。張大人英明神授啊,我實在是佩服,無比的佩服!」
「你的意思是說,以後張大人把近衛,兵權,政權一分為三,自己可以穩坐中樞,不必擔心大權旁落。同時把日常的事務還交出去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最要緊的就是把近來對和記還有張大人不利的輿論也交出去了。」
「我看李遵路想的也與你差不多。」張永安誇讚道:「如果你今天在,侃侃而談,怕是李遵路要請你上座細談了。」
「他自己也會考慮。」吳伯與笑道:「況且人家身邊也有得力的幕僚,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算什麼本事?」
「這樣就很明顯了。」張永安兩手搭在肚皮上,很安閒的道:「李遵路還是主持侍從司,不受政務官的管制,同時還兼顧商務之事,算是在政務體系里插一把手,是不是這樣?」
「對,很對。」吳伯與笑道:「所以愚弟說李遵路也有自己的考量,身邊也有幕僚可用。政務方面,上位是肯定要交給孫孝征了,他最合適,李遵路就算有心振作來搶一搶,一時半會也是搶不過的。從李遵路的動作來看,還是不太甘心,總要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農林漁牧,這一塊是孔至之的,誰都搶不走。軍工軍政,李東學經營多年,誰能有信心做的比他更好?軍訓軍學,這一塊是周耀和王長富的,梁興在外任副政事官,一時半會不到中樞來,到中樞也是軍職了。放眼軍司高層,十年之內,肯定是孫孝征的天下。李遵路要做的就是好生經營自己的影響和人脈,如今日之事,說是置酒慶賀,其實還是有所選擇。」
張永安有些不安的道:「將來這兩位會不會鬥起來,咱們在其中可為難了。」
「無妨。」吳伯與安然道:「文宣這一塊,和軍情還是有勾連,軍情和內情還有特勤,這三部份都是張大人特別注意的部門,既不會歸政務,也不會歸軍務,定然是張大人親自管理。我們只要把自己的份內事做好就可以了。再者說,萬事上頭還有張大人居中協調呢。」
「我還是很佩服張大人的。」張永安道:「大權在手卻給別人掌握,漢唐舊制,相國權柄極重,大明廢之,代以內閣。張大人早就有言在先,內閣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權力有限。和記的政事堂和政事官,將來要以諸司為部下,令行禁止,中樞就是再復用宰相制。這是何等的恢弘氣度,權力在手,就算有制衡有把握,諸事皆交給別人來行,就算是好友和親戚,歷朝歷代,有幾個君王能夠放心?光是和記的這些制度,還有張大人的契約論和工商論,我就敢斷言,如果和記建立新朝,將會是完全不同的一個新朝,勛戚,太監,後宮,還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會被改變,重商,也重教育,外事委以相國,內事則抑制勛貴和宗親。你知道嗎?張大人多次說,不管將來他到何地步,絕不會再用一個閹人。殘人肢體供自己馭使,這比馭使人當牛馬都過份的多。張大人連轎子都不肯坐,不願以人為畜,更不要說叫人殘害自己肢體來服侍他了。除了不用宦官,宗親也不一定全部封王,封王的也不允世襲,除了對國有功之外,普通的皇子最多封侯封公,也不世襲,歷代降封,直到成為普通的鎮國中尉為止。到中尉之後就是平民,國家並不負擔宗室開銷,王室應該有王產,固定下來,政府負擔一部份,王室負擔一部份,王室的成員可以拿一定的好處,可以比普通人過的好,但不要想魚肉百姓了。大明的親藩宗室最為人所恨,除了一年拿走稅賦一半的收益,還在地方上巧取豪奪,最令人不恥。張大人多次說痛恨這種宗親制度,宗親沒本事就領一點閒錢當富家翁,有本事就自謀生路,除了不能幹犯律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