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類作坊全力運作,城內外軍民為保家鄉齊心協力,在永安軍戰士的帶領和保護下,或是填挖溝渠,或是修繕城牆。
蔚州三門外每日都是人來人往,這些人大多數是在蕭亦的凋令下外出『堅壁清野』,蕭亦也不想這樣做。
不過敵我相比懸殊,雖然流寇現在的實力參差不齊,但現在的永安軍也是新兵居多。
對付這種大場面難免將會有些緊張,『堅壁清野』守城的確是阻攔流寇的最佳方法,這個時候最先考慮的就是城池。
說白了,王子順這次來不是為了糜爛大同,他是來出氣的,任了誰在最風光的時候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這也是蕭亦的疏忽了,他只想著立功,卻沒想到農民軍可能的報復,吃一塹長一智吧。
王子順一路而來目的也很明確,這也就出現了明末少有的一些情況,大同的很多墩衛、屯堡都是不堪一擊,但流寇卻是直接從他們城下經過,並沒有任何劫掠的意思。
大同不知緣鋪天蓋地的出現了許多口號,各地流寇見義軍大軍來到紛紛群起響應。
王子順為了做大聲勢,對這些人不分良莠全部接納,於是許多各地的地痞無賴、馬賊山匪搖身一變,成了代表『正義』的農民軍。
他們搖旗吶喊,大搖大擺的自平刑嶺往蔚州一路奔去,而蕭亦自從農民軍攻平刑嶺的時候便散布夜不收隨時關注著農民軍的動向。
直到了今日早晨,也就是崇禎三年八月二十日,最新的消息是,農民軍前部已經進入蔚州邊境。
蔚州由於蕭亦才剛剛接手,就忙著備戰、平亂等事,也就沒有建立例行的墩衛,也就無法得知農民軍的動向,對此,蕭亦除了派出大量的夜不收哨探以外,也是別無他法。
這個時候,在蔚州城的操守府邸,來往的諸人皆是頂盔貫甲,自蕭亦下令備戰後便提出明確的要求,自處決當日起,州城內所有的官兵必須日夜帶甲,直到戰鬥結束的那一天。
而蕭亦作為操守官自然責無旁貸,他頭一個披掛整齊。
甲葉子互相碰撞的聲音整日迴響在諸人耳邊,人人都是步伐沉重,但看見蕭亦眼中的毫無懼色,眸子中卻全是堅定。
與原操守府邸不同的是,這裡擺放著一桌沙盤,將蔚州方圓十數里的山勢、陡坡、莊堡等地都標註個明白。
對於農民軍的動向也是隨時變更,自農民軍前部進入蔚州後,王大勇便將全部夜不收潑灑出去。
幾乎每隔一炷香的時間,便有幾名夜不收從南大門疾馳進入州城,來到府邸向蕭亦稟告境內農民軍的動向。
這時圍在沙盤周圍的,除了永安軍的諸將官外,州城屯田官李二牛、千總元少恭、把總周定等一些上次表現良好的原州城將官也在場。
眾人看著眼前這副沙盤,都是感嘆不已,原來仗還能這麼打,以往他們對於流寇、馬賊等的動向幾乎都是兩眼一抹黑。
要麼是被動挨打,要麼是直接撤離,哪有現在這時,各人心中對戰局都有了充分的了解,而他們看向蕭亦,蕭亦仍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元少恭幾人對白崇安很是了解,這時若是白崇安於此,恐怕早就慌亂的不成樣子了。
蕭亦斟酌,他心中盤算著這些日備戰的成果,州城北門素來不開,而農民軍由南而來,雖然事態緊急,但火器、火炮仍是守城利器,不可不用,亦不可胡亂使用。
這些日子齊浩光,王熊帶著一批匠頭親自檢修下來,五十門銅鐵佛朗機跑有八門由於潮濕、年久失修等各方面因素不可使用,可用的四十二門之中又有五門後被查出有炸膛危險,最後可用的有三十七門佛朗機炮。
這其中東西門各安十門,其餘十七門全部放在南門垛口上,其餘各種大小炮類,幾十門小銅鐵炮、幾百門虎墩炮、碗口炮等也讓人日夜檢修。
最後將可用的都安放在三面城牆的垛口上協助守城,據王熊昨夜來報,已經全部準備完成,齊浩光負責帶人加固三個城門,也已經準備就緒。
而那三門神威大將軍炮,三面城牆自然各自一門,這炮的威力巨大,蕭亦相信一定會收到效用。
沉吟半晌,蕭亦忽然問道:「李大人,民勇招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