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索羅斯……」
敲打著桌面好半晌,鍾石才遲疑地問道,「最近聽說過有關於他的消息嗎?」
如果上一次不是誤打誤撞和美聯儲做了一番交易的話,鍾石恐怕就真的要栽在了十年期美國國債市場了。從事後的復盤中鍾石意識到,當初他選擇了美國十年期國債,很大一定程度受到了頻繁高調亮相的索羅斯的影響。
這一發現讓他毛骨悚然,再也不敢小覷這個花甲老人。
因為保爾森已經做了一次他的內應,而且他本身也不是太過於依附鍾石的人,所以在詢問索羅斯的問題上,鍾石斟酌再三,最終還是沒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
「你終於說出來了!」
出乎鍾石意料的是,保爾森的反應竟然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感謝上帝,鍾先生,你終究還是相信我的!」
轉念之間,鍾石就明白了保爾森的心理,這是他的投名狀。利用這種方式向自己示好,潛台詞即在索羅斯和鍾石這兩個對立面當中,保爾森依然堅定地站在了自己這一邊。
鍾石心中微微有些唏噓,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保爾森的下文。
「其實在謀劃整個計劃的時候,政府方面曾經*提出讓他來代替你,但是被我斷然否決了。」
保爾森開始大表忠心,「且不說這段時間他損失慘重,就單單是當年他的道德風險,就已經不再適合這個位置。還有,雖然我最近並沒有特意關注他的動向,但是也聽說了一些事情,大概是他因為業績大幅下跌。導致投資者的不滿。我想這個時候,他應該焦頭爛額地安撫著投資者吧?」
說著,保爾森嘿嘿地笑了起來。
對於目前的保爾森來說,投資者是揮舞著支票本,跟在他身後央求著他來管理資金。而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比如說索羅斯。則是四下央求,用各種承諾和保證來懇求投資者不要贖回資金。這近乎於天上地下的差別,足夠讓他感到自豪。
「這樣最好!」
鍾石這下徹底放下心來。
對保爾森的志得意滿,鍾石選擇了視而不見,畢竟保爾森原本並不在頂級對沖基金經理的圈子裡,現在以一個極度強勢的姿態躋身進來,對那些所謂鼎鼎大名的老牌資深人士有點意見也在所難免。
索羅斯若是現在忙於其他事,就不會有時間和精力來給鍾石挖坑,這是鍾石最樂意看到的。
雖說保爾森對索羅斯的態度很有些鄙夷的意味。但鍾石卻一點都不敢這樣想。和索羅斯糾纏了數十年,鍾石很清楚這隻老狐狸的城府之深,手段之多,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對沖基金經理。
不過鍾石也不打算提醒保爾森,對方正處於「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且不說兩人的交情是否到了這一步,單是時機就很不合適了。 ??·1kanshu·
「我這一次選擇的合作對象,原本索羅斯也是有資格參與其中。但我一想到你,就果斷地斷絕了這個念頭。」
保爾森沒有察覺到鍾石的心理變化。依然自顧自地說道,「安插一個不安分的因素到整個團隊當中,這種愚蠢的事我自然干不出來。鍾先生你放心,前幾天的那幾位,我已經全部打了招呼,他們當中不會有人泄露一個字給量子基金的。」
「這我倒是不擔心。」
鍾石笑著朝保爾森點了點頭。「即便索羅斯自己察覺,我們也占據了先機。而且我們之間再怎麼不和,依照索羅斯的精明,也不會向歐洲方面發出警示的,畢竟這將得罪整個美國資本。另外也不符合他逐利的天性。」
「這倒也是!」
保爾森低頭沉思了片刻,贊同地點了點頭。
「好了,休息一會兒,旅程還長著呢!」
說了半天,鍾石倦意漸漸上來,打了個哈欠,就朝著後艙的主臥走去。
在南非逗留了五天之後,他們終於啟程回去。因為要拜會一位香港的客戶,保爾森選擇了搭乘了鍾石的客機。
看著鍾石的背影,保爾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在談論索羅斯的話題上,鍾石一邊說並不擔心對方會有什麼逾規的舉動,另外一邊卻結束了對話,
第二二七章 歐洲之行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