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池決堤放水之時,晏帝朱晟已經在馬洪的伺候下,穿戴禮服冠冕,準備動身前往祭天壇。樂筆趣 m.lebiqu.com
太廟正門之外,飛羽衛指揮使范離人率領一個百戶的飛羽衛於右側列隊,餘慶之獨自立於左側。
右邊一百個盔甲整齊、手執戈鉞的飛羽衛。
左邊一襲白色長衫、溫文爾雅的餘慶之。
一百個對一個,無論怎麼算,氣勢方面都該是飛羽衛這邊更勝一籌。
可現實卻是恰恰相反,飛羽衛除卻指揮使范離人能勉強朝餘慶之怒目而視,其餘人等具都是低著頭,身軀微顫。
雙方之所以會如此劍拔弩張的原因,全都是因為昨晚朱晟讓馬洪送來的一桌酒菜。
同樣都是護衛陛下的安全,憑什麼餘慶之就能悠閒的坐在那裡飲酒吃菜,而飛羽衛眾人卻只能忍飢挨餓,在如此悶熱的天氣中還要穿戴厚重的盔甲四處巡視。
范離人不敢埋怨朱晟,卻是不會給餘慶之好臉色。時不時走到距離餘慶之不遠處做出冷哼、加重腳步揚起灰塵、擤鼻涕、吐痰、乾嘔等行為噁心他。
可餘慶之卻始終視而不見。
見小伎倆均未奏效,范離人更是祭出狠招,讓百名飛羽衛排成一排,一起盯著餘慶之。
范離人不信被如此多雙眼睛盯著,餘慶之還能吃的下。
餘慶之的確是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善意的邀請范離人入座一同飲酒,可范離人卻是毫不領情的冷冷拒絕,然後百多人繼續盯著噁心他。
若是放在往日,對面這種情況餘慶之多半會一笑了之,可今時卻是不同了。
紀柔兒先前的一番話提醒了他,許多事自己可以不在意,但作為緝仙司總捕,還要儘量給下屬創造一個相對良好的工作環境。
自己已經釋放過善意,既然對方給臉不要臉,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許久未曾發威,還真是什麼貓貓狗狗的都以為可以騎在緝仙司的頭上拉屎拉尿了。
餘慶之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體內捕神訣模仿而成的浩然氣朝著百名飛羽衛當頭壓下。
任憑飛羽衛體魄如何強健,卻又哪裡承受得住四品浩然氣的壓迫,頓時便是呼吸一滯,肩頭好似扛著萬斤巨 物一般,身軀不停的顫抖,骨頭髮出吱嘎吱嘎的呻吟。
飛羽衛知曉這是餘慶之的反擊,不願丟了面子咬牙硬抗,可數息過後終是有人挺不住,雙膝酸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有人開了頭,情況便一發不可收拾。
剩下的飛羽衛如同被狂風吹過的麥子一般接連倒下,說也奇怪,凡是跪倒或是癱坐下的飛羽衛,身上的壓力便會立刻消失,呼吸也恢復正常。
外界傳言餘慶之慢性子、好脾氣,怎地今日卻是一反常態?
還有,這就是修行者的實力嗎?
真的是…恐怖若斯!
到了最後,飛羽衛隊列里只剩范離人一個人梗著脖子、攥緊雙拳、面目猙獰的硬頂著浩然氣挺立在隊伍前列。
「巔峰武者,果然不凡,余某佩服。」
飛羽衛畢竟是皇帝近衛,想要與朱晟緩和關係的餘慶之也不好做的太過分,察覺到范離人就要堅持不住了,便將浩然氣散去,舉杯遙敬稱讚,算是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哼!」
幾近虛脫的范離人冷哼一聲,眼角餘光瞥見太廟大門裡面有人影晃動,知是陛下要出來了,趕忙低聲呵斥讓眾手下站起來排好隊列,餘慶之也起身在飛羽衛對面站定。
朱晟走出太廟正門,先是和餘慶之目光對視。
「余總捕有心了,朕很高興。」
「陛下言重了,護衛陛下安危本就是緝仙司職責所在,是臣往日做的不好,還望陛下恕罪。」
既已決定釋放善意緩和關係,餘慶之便也做足了姿態,語氣恭敬的說道。
朱晟點了點頭,再未多言,但從其嘴角和眼角呈現出來的弧度來看,他是真的很高興。
每四年舉行一次的祭天大典乃是普天盛世,不單京都內七品以上官員需要參加,還有北境使臣、南荒使臣
第二十章 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