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榮非近幾日忙著查案,或是早出晚歸甚至是徹夜不歸,隔壁院子裡的餘慶之又是沉迷太極拳不可自拔,紀柔兒一個人實在有些無聊。書神屋 m.shushenwu.com
來到京都已經有些時日,卻也只是在第一天走馬觀花的看了個大概,便想著出去逛逛,見識一番大晏京都的繁華景象。
玄武胡同戒備森嚴,周圍鮮有人跡望來。出了玄武胡同穿過兩條窄巷,來到一條南北走向的長街之上,氣氛便是驟然一變。
書中曾用摩肩接踵、揮汗如雨來形容熱鬧繁華的場景,來到長街之上的紀柔兒這一刻卻是對這兩個詞彙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京都人士穿著的衣衫款式相比偏僻的汾城也要更加大膽,顏色更是五彩繽紛。長街兩端商鋪鱗次櫛比,吆喝叫賣之聲此起彼伏。商鋪和地攤上售賣的商品種類更是豐富,絕大多數都是紀柔兒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東西。
這次沒有餘慶之陪同,紀柔兒也便少了些拘束,想個好奇寶寶般穿行在人群之中,東看西瞧好不歡快。邊逛邊看的正高興,卻見前頭擠了一大群人,還有爭吵呼喊聲從人群中傳出來。
「滾滾滾,莫要影響我家的生意。」
「我求求您,我給您下跪磕頭了,求求您開恩救救我家婆娘吧。家裡還有兩個吃奶的娃,他們不能沒有娘啊。大官人您開恩吶!」
「咱這開門做的是生意,收錢治病天經地義,你個窮鬼拿不出銀錢來救自己婆娘,卻反是倒打一耙說的我見死不救一般,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若人人都像你這般無賴,我這醫館還干不幹得下去。」
「大官人,我婆娘在您這裡治了一個月的病,莫說是銀錢,就連房子都抵給您了,我已經是傾家蕩產了,你不能說不管就不管吶。」
吵鬧沒有持續多久便沒了聲音,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紀柔兒好奇的走上前去,只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正跪在一家名為千草堂的醫館門前不停地磕頭,男子身旁的地面上還躺著一個面色蠟黃、氣若遊絲的婦人。
醫館門前站著一個虎背熊腰、坦胸赤膊的壯漢,虎視眈眈的等著磕頭男子。周圍經過的行人看向男子的目光里或是同情憐憫,或是幸災樂禍,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紀柔兒剛剛在人群外圍雖然只是聽到隻言片語,卻也弄懂了事情的大概。
無非就是男子的妻子染上了重病,花光家財卻仍沒治好。男子擔心妻子喪命,於是祈求醫館好心免費醫治。
這對夫妻縱是可憐,但醫館卻也算不得錯。醫館也是門生意,也是要賺錢吃飯養家的嘛。
紀柔兒被男子的抽泣聲和砰砰的磕頭聲弄的慈悲心發作,走到男子身邊輕聲說道。
「這位大哥莫要傷心,小女子曾學過幾年醫術,若是大哥信得過,可否讓小女子為嫂子看看病狀。」
「啊…姑娘你…你行嗎」
男子聞言扭頭看向紀柔兒,一臉的驚訝和懷疑。
把守醫館大門的壯漢則是冷笑一聲,不屑的瞥了紀柔兒一眼。
「大哥還有別的辦法嗎」
紀柔兒微笑問道。
男子一怔,他若還有別的法子也不至於在這裡低三下四、丟人現眼了。
現在掏不出銀錢肯定是踏不進千草堂的大門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撞撞運氣讓這個姑娘瞧上一瞧,反正只是瞧瞧,又瞧不壞不是。
男子豁然開朗,趕忙站起身來向紀柔兒鞠躬作揖。
「那就…麻煩姑娘您了。」
得到男子的允許,紀柔兒這才蓮步輕移去到躺在地上的婦人身邊蹲下,撥開遮住婦人面容的亂發,仔細觀察其面色、舌苔,同時詢問男子他的妻子都有那些病症,千草堂的郎中又是做何診斷,服用過哪些藥湯等等。
「我…我也不懂啊,郎中給抓什麼我婆娘就喝什麼。還說是肺癆,必須日日服藥才能活命,否則就…就…」
男子說著又抽泣起來。
聽聞男子說到肺癆二字,紀柔兒的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不過卻是沒有第一時間發作,抓起婦人手腕開始把脈。
把過脈後,紀柔兒心中已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