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托著下巴思考著什麼的青衣男人,華嚴後背寒氣直冒。
他莫名覺得這人在考慮某種很可怕的想法。
比如找個山洞把嬴抱月關上三年
這人身上那種特別的氣度和威嚴,讓華嚴莫名覺得對方真的有能力做到這件事。
「喂,你可千萬別」
「罷了。」
華嚴的話沒說完,忽然被打斷。
這個危險的想法,最終青龍神自己選擇了放棄。
「命是她自己的,」他轉身繼續注視著風景,淡淡道,「她不想要,誰也不能做什麼。」
呵,這口氣有夠幽怨的。
華嚴在心裡嘖了一聲,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漂亮得不像個人的男人,「這位仁兄,您和抱月認識多久了?」
青龍神皺了皺眉,如果不是對方手裡還捏著給嬴抱月治病的藥方,祂想把對方丟到藥罐里。
「這不關你的事。」
「這位公子,別這麼冷漠,」華嚴笑了笑,「您其實並不想擺這副架子吧?和郎中要好好說話,不然會遭報應的。」
青龍神有些愕然。
他身邊水汽乍起,無數水珠浮現在空氣中,水珠圓潤,卻帶著森森的殺氣。
砰的一聲,兩人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華嚴回過頭,只見姚女官呆呆站在門檻內,恐懼地望著眼前的畫面,腳下是打翻的洗臉盆。
洗臉水灑了一地。
「阿姚?怎麼了?」
嬴抱月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帶著掩飾不住的擔心。
青龍神閉上雙眼,無數水珠從半空中墜落,將草葉瞬間打濕,宛如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華嚴渾身也被淋了個濕透,但他眼中並無半點懼色,哪怕他知道剛剛半空中的那些水珠哪一顆都有將人的肉體瞬間穿透的力量。
「你真是個不怕死的人。」
青龍神淡淡道。
「華嚴。」
嬴抱月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華嚴回過頭,只見嬴抱月披著被子赤著腳站在屋內,正擔心地望著這邊。
「地上涼,快回床上去。」
華嚴像個老父親一樣囑咐道,不等他說完,一陣清風就穿過門檻,一股無形的大力將嬴抱月丟回了床上。
「你」
嬴抱月被丟進被褥里,猛地翻身坐起,對門外背對著門口的神靈怒目而視。
她胸口起伏了好幾下,才強忍著怒氣開口,「不要替我做決定,我自己有腳。」
青龍神沉默著背對著她,一副不容言說的模樣。
華嚴注意到他腳邊一簇草葉上的水珠猛地抖動了好幾下,噼里啪啦都砸進了土裡。
嬴抱月伸出手,木門無風而動,大門砰的一聲關了起來。
祂動用真元,那她也用。
被一起關在門外的華嚴嘴角抽動了幾下,瞥向身邊看似面無表情,但一眼就知道很不高興的男人。
「所以我說了吧,」華嚴聳聳肩,「她是管不住的,你最好也別想著去管她。」
「把她惹火了,可沒什麼好下場。」
「所以呢?」青龍神面無表情道,「會怎樣?」
「會怎樣我還真不知道,畢竟她以前倒也沒遇到敢管著她的男人,」華嚴摸摸下巴,「不過這丫頭的脾氣和她師父一模一樣,你看姬墨不就知道了?」
「如果想違背她的意志強迫她做事,哪怕生了兩個孩子,照樣能把你給踹嘍。」
青龍神額角浮現出一根青筋,冷冷道,「胡說八道,我和她不是那個關係。」
「你說不是就不是嘍,」華嚴將手中的方子遞給門縫裡的姚女官,「用銀銚子煎,一天喝三碗。」
「對了,宋齋說我還有個病人,」華嚴背起藥箱,朝青龍神擺擺手,「算是這丫頭的正牌未婚夫?我去給他看病了。」
說完他揚長而去。
留下青龍神站在原地像根鐵簽子一樣杵著。
姚女官偷偷揭開一道門縫,瞥了一眼外面那道身影。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