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很少露出這麼無措的神情,嬴抱月心裡忍著笑,想了個理由幫他找補。
「是,是這樣。」
李稷頓了一下,解釋道,「這眼月牙泉昨晚在二里地外,還處於沙暴之中。」
「這樣麼?」
李堇娘半信半疑地重複了一遍。
她知道李稷很忙,這點小事不該抓著他不放。但她和姬安歌等人這些天是真的被不能洗澡這個問題折磨得快瘋了,李稷如果知道有地方可以洗卻忘了告訴她們
李堇娘磨了磨牙,和姬安歌歸離對視了一眼,各自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同仇敵愾。
「既然今晚位置合適的,那就今晚去吧。」
嬴抱月望了一眼躍躍欲試的姑娘們,笑著提議道。
「阿稷,那月牙泉大嗎?位置是可以洗的地方嗎?」
如果那眼泉水位於河流上游的話,即便身上再難受,嬴抱月也不想弄髒了沙漠中珍貴的水源。
「是可以洗澡的地方,」李稷知道她顧忌著什麼,點了點頭道,「從氣息上看,也有不少野物在那地方洗澡。」
那就沒問題了,嬴抱月看向已經快要按捺不住的姑娘們,笑起來,「一起去吧。」
她正好也想好好洗一下了。
李堇娘和歸離等人歡呼起來,帳篷內其他少年們雖然都被這個話題激得有些臉熱心跳,但望著眼前熱鬧的景象,臉上紛紛露出高興的笑容。
「我們也該洗一下了,」姬清遠鬆了口氣,看了一眼姬嘉樹,「讓姑娘們先去,我們之後再去吧。」
姬嘉樹點點頭。
說起來,這情景倒是有點像當初眾人參加高階大典時一起在飛仙峰泡溫泉時的情形了。
不過當時在場的女子,也就只有嬴抱月和孟詩兩人。這一次姑娘們一下子變成五人,饒是他也看得眼暈。
「這裡畢竟是西戎的地界,還是得有人守著的,」姬嘉樹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李稷道,「昭華,你帶路,大家一起出發,到時候我們這些男人現在在外圍給她們守著。」
「看守就我來吧,你們這群小子在外面待著就行了。」
這時花璃冷哼了一聲道,「她們本來就是我照顧的,你們就不用勉強了。」
讓這群血氣方剛的小伙在外面當看守?
那這到時候還真不知道是闖關還是考驗。
姬嘉樹神情有些尷尬,他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但似乎已經被誤會了,他只能躬身向花璃一禮。
「那就麻煩前輩了。」
「不麻煩,不麻煩,」花璃擺擺手,看向李稷問道。
「小子,那地方在哪?」
慕容恆和赫里找好今晚住的帳篷走回來時,卻正好看見嬴抱月一行人魚貫而出,趕車牽馬,正在往外走。
「等等,這是幹什麼?現在就要出發嗎?」
慕容恆一驚。
「不是,」淳于夜靠在馬背上,冷眼瞧著那一群人,「說是要出去洗澡。」
洗澡?
慕容恆愣住了,這麼突然?
這又是整的哪一出?
「說起來,我也有段時間沒洗了,」淳于夜伸了個懶腰,忽然站起身,「我也去吧。」
有段時間沒洗?
慕容恆神情微妙,在西戎,舉行婚禮之前新郎都是要洗澡的。
也就是說,淳于夜恐怕是他們這群臭男人里洗澡間隔最短的
「你和赫里在這等著吧,我洗完了會回來。」
淳于夜閒閒說了一聲,翻身上馬,完全沒有心虛的模樣。
慕容恆深吸一口氣,「殿下,我也去。」
淳于夜騎在馬上掃了他一眼,碧瞳微微眯起,「哦?」
慕容恆假裝沒看見他眼裡的威脅之意,三步並成兩步爬上自己的馬。
開什麼玩笑?
和李稷姬嘉樹這些君子一起去就罷了,結果淳于夜也跑去湊熱鬧?
慕容恆真的很難想像到時候可能會發生什麼事。
結果最終留下來的,只有赫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