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那我先前所說給老夫人祝壽畫像一事?」秦宇仍不忘提起正事。
若沒有一個熟悉崔家場地之人配合,在那麼嘈雜的壽宴現場,他是沒法安心作畫的。
崔婉容蛾眉緊皺,不知道該搖頭還是點頭。
二郎的素描畫功雖說天下無雙,但耗時實在太久。
壽宴上,母親作為壽星不可能坐在主位上一動不動的。
秦宇看出了她的擔憂當即笑道:「這素描畫像我只需多看幾眼便可臨摹作成,不提前告知老夫人也是可以的。」
崔婉容聞言臉上一惱,沒好氣的責問道:「那二郎剛才怎麼不說?害嫂嫂一直坐著那般的難受。」
「嫂嫂勿要怪二郎,我中途可是說了好幾次自由活動的!」
崔婉容聽聞大哥這兩年在楚王大世子手下充當幕僚混得風生水起,母親的壽宴上有不少達官貴人和文人雅士前來祝賀。
這素描畫像栩栩如生,但色彩太過單一,作為壽禮有所不足,會被賓客們笑話的。
她是外嫁的女兒又是寡婦的身份被人嘲笑不打緊,若是連累了秦家和二郎的名聲就說不過去。
崔婉容說出了她的擔憂。
秦宇一聽,索性告訴她自己有辦法給素描畫像上色,讓畫作看起來與真人一般無二,而且保證祝壽的詩詞能在壽宴上力壓所有的文人賓客一頭。
當然他的這份自信源於華夏五千年的燦爛文明。
秦宇的從容自信說服了崔婉容,剛才的素描畫像給了她太大的驚喜。
秦軒接下來向崔婉容詢問了崔家各房長輩的情況,古代講究尊卑有序,免得在壽宴上鬧出不必要的笑話。
「少爺!」
後院大門處,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隔著院牆遠遠的傳來,打斷了東廂房內兩人的談話。
「是四喜!」
秦府中的家丁平日裡是不許進入後院的,看來是有急事通知自己。
崔婉容道:「二郎,你不用管我,先去忙吧!」
」嫂子,你的腳這兩日還需注意休養。「秦宇特意叮囑了一聲,才起身走出了房間。
說到腳,崔婉容想起了先前的一幕幕,臉上露出小女人的害羞模樣。
「少爺,門外有個叫小嬋的姑娘找您!」
小嬋來老宅了?
李伊人派她來的?
他明明早上才離開桃花小島的。
秦宇帶著滿腦子的疑惑走出了老宅。
上次那輛追命駕乘過的豪華馬車靜靜的停在台階下,這次的車夫換成了阿紫。
一見到阿紫,秦宇臉色一變,頓時記起來自己在偏房裡泡著一大桶泡浴用的藥材,現在想來恐怕已經涼透了。
「阿紫姑娘,好久不見!」
秦宇走下台階,笑著朝阿紫打了個招呼。
阿紫沖他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車廂,示意人在裡面。
這李伊人跟小嬋身份有些特殊,想來是擔心被人看到,怕影響不好。
秦府老宅在街道的盡頭,從門前路過的行人並不多。
有街坊鄰居看到一輛豪華的馬車路過,也只是好奇的駐足看了一會便走開了。
秦宇麻利的跳上馬車,伸手掀開窗簾一看。
車廂裡面小嬋端坐在茶桌旁,認真的整理著一本還未用裝訂好的黃色冊子。
秦宇一眼便認出這冊子是他之前交給李伊人用來抄錄詩會佳作的名人錄。
車廂內未見到李伊人那熟悉的倩影,他感到很是意外。
小嬋一見到秦宇,立即放下了手中的黃色冊子,剛要起身拜禮。
「都是自己人,小嬋姑娘不必多禮!」
他把現代人的客套話用到古代,當場把小嬋弄了個大紅臉。
自己人這句話的歧義有點大。
秦宇意識到說錯了話,尷尬的笑了笑,剛要開口解釋。
「秦,秦公子,你快請坐!」小嬋紅著臉,搶先一步招呼他坐下。
秦宇剛坐下,小嬋羞澀的將一碗茶水遞到了他面前。